另外两个“周绾”
也调整了姿态,其中一个猛地扑向陈默的下盘,动作快如闪电!
另一个则高高跃起,直接攀附在上方的通风管道支架上,冰冷的视线如同毒蛇,依旧牢牢锁定着我,随时准备从上方动致命一击!
局面瞬间恶化!
头顶的通风管道栅栏猛地出一声不堪重负的金属撕裂声!
攀附其上的那个“周绾”
竟然硬生生将栅栏掰弯,整个上半身探入管道深处!
它在干什么?
“周绾!
这边!”
陈默猛地抓住我的手臂。
他的手掌温热有力,带着一种在绝境中不容置疑的力量,试图将我拽离这片死亡漩涡的中心。
他的眼神焦急万分,指向门外走廊——那个被感染者徘徊的破洞。
几乎就在同一瞬间,攀附在管道上的那个“周绾”
的手臂猛地从掰开的缝隙中抽了出来!
它手中死死攥着一个东西!
惨绿的光线下,那东西的形状无比清晰——一个边长约二十公分左右的立方体。
材质像是哑黑的金属,又带着某种有机物的诡异质感。
盒体表面没有任何标识或图案,只有层层叠叠、如同电路板蚀刻般的不规则凹痕纹路。
正是那个臭名昭着的“凶宅盲盒”
!
它怎么会在通风管道里?!
那个“周绾”
抓着盲盒,黑洞洞的眼眶直直地俯视着我,冰冷的手臂高高扬起,作势要将那不详之物狠狠掷下!
“小心!”
陈默的惊呼和子弹同时到达!
砰!
子弹精准地击中了那个“周绾”
扬起的手臂!
巨大的冲击力带着它和那个盲盒一起从管道支架上摔落下来!
盲盒脱手飞出!
啪嗒!
沉闷的声响。
那个黑色的金属盲盒,不偏不倚,正好滚落到我和陈默几步之遥的地面上。
它就那样静静地躺在冰冷的水磨石上,躺在溅落的蓝色凝胶和我自己渗出的蓝色血液之间,哑黑的表面在应急灯下反射着幽幽的冷光,散着一种令人心悸的恶寒。
整个太平间的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陈默的枪口还冒着青烟,他死死盯着那个滚落的盲盒,脸上的肌肉因为极度震惊和警觉而绷紧。
另外两个“周绾”
的动作也瞬间停滞,它们的头部极其同步地转向地上那个盒子,漆黑的眼眶仿佛要将它吞噬进去。
连门口低吼的感染者,也被这股突然沉寂下来的诡异气氛所慑,暂时停下了焦躁的徘徊。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应急灯管电流通过的微弱滋滋声,以及空气中浓得化不开的福尔马林和血腥混合气味。
地上的盲盒盖子,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死寂中,悄无声息地,向上弹开了一条缝隙。
一股冰冷的气流从中逸散出来,带着金属和尘埃的味道。
缝隙里一片漆黑,深不见底,仿佛连通着另一个空间。
一只眼睛。
一只人类的眼球,突兀地出现在那条缝隙之后!
眼白布满猩红的血丝,瞳孔剧烈地收缩着,里面填满了极致的恐惧和无法想象的痛苦!
它疯狂地转动着,透过狭窄的缝隙,混乱地扫视着太平间里的一切——三个破损的“周绾”
,持枪震惊的陈默,僵硬的感染者,肩头渗着诡异蓝血、瘫倒在地的我……
那只眼睛的目光最终定格在我身上。
瞳孔猛地扩张到极限!
一个嘶哑、尖锐、已经彻底走调变形的男性声音,带着强烈的非人电子杂音,如同生锈的齿轮在切割金属,从那个小小的缝隙里硬生生挤了出来:
“你……你……你是……下一个容器!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