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编号「loo1-loo7」的克隆体尸体从柜中坐起,他们后颈的缝合线全部连接着同一支钢笔。
当第一具尸体伸手触碰值班表时,「林夜」的投影突然从钢笔尖涌出,将流浪汉的机械脊椎钉在墙上:「叛徒之子,你父亲用赶尸铃铛复活我时,可曾想到这具克隆体会成为他学术造假的活体墓碑?」
陈默的视网膜开始渗血。
他看见童年记忆里那个总在深夜填写值班表的父亲,此刻正从克隆体群中走出,后颈的缝合线与流浪汉完美嵌合。
父亲的手中握着守墓人遗留的钢笔,笔尖流淌的墨水却化作1949年雨夜的画面——穿中山装的男人将钢笔刺入自己脊椎时,分明是朝着陈默此刻站立的位置微笑。
周绾的锁骨芯片迸出刺目强光。
她听见姐姐周晴的声音从七百个时空坐标同时传来:「小绾,你总说自己是残次品,却不知真正的『清除程序』,需要执念体与母本同时量子化。
」
太平间的白炽灯管接连炸裂,无数钢笔投影从裂缝中涌出,在虚空中拼出张氏基因库的全息模型。
周绾突然明白,自己入职体检时被篡改的胎记记录、流浪汉颈间与她相同的缝合疤痕、乃至五年前医疗事故中林夜的离奇失踪——全是张用赶尸铃铛布下的「记忆殖民」陷阱。
「他们用我的执念困住姐姐,」周绾的量子态躯体在钢笔墨水中重组,白大褂下浮现出与克隆体相同的基因链纹身,「用姐姐的恨意喂养复仇——却不知这钢笔,早就在你论文里埋了炸弹!
」
陈默的配枪彻底钢笔化。
枪管里喷出的墨水在地面拼出张的童年日记:七岁生日那夜,他亲手将钢笔刺入父亲脊椎,墨水顺着神经元爬上全家福,在背面写下「清除计划」的启动代码。
而此刻,日记末尾突然浮现出周绾的批注——用她锁骨芯片同频的量子墨水:「致五年后的执念容器:当你看到这行字时,我的脊椎钢笔已刺穿时空褶皱,把张氏集团的学术丰碑,改写成他们的忏悔录。
」
流浪汉的机械脊椎出青铜铃铛的嗡鸣。
七百个克隆体投影同时伸手接住虚空中的铃铛,铃舌化作钢笔笔尖,在停尸柜顶棚刻出林夜未寄出的家书全文:「今夜若未归,必是替组织清理叛徒。
但请转告后来者——当钢笔墨水浸透所有虚假记忆的茧房,这支审判之笔,将由所有被伤害的灵魂共同执笔。
」
陈默突然呕吐出大量泛黄信笺。
每封信都盖着1949年的邮戳,寄件人一栏却写着他的名字。
最新一封里,夹着张被量子化的忏悔视频:他跪在全是钢笔投影的审判庭上,后颈的缝合线正不断渗出记忆病毒,将「认知殖民」的核心算法改写成他的犯罪自白。
「你们用赶尸铃铛复活了叛徒,」周绾的声音从所有钢笔里传来,她的量子态躯体正在七百个时空坐标同时刺穿张的学术丰碑,「却不知真正的复活,是让被篡改的历史重新审判你们!
」
太平间的值班表突然悬浮半空。
泛黄的纸页化作量子沙漏,上半部分是1949年林夜将钢笔刺入脊椎的场景,下半部分是此刻周绾用锁骨芯片引爆张氏基因库的画面。
而沙漏中央,陈默童年记忆里的父亲正与流浪汉的机械脊椎完美重叠,他们共同握着的钢笔,正将两个时空的罪证刻进现实维度。
周绾的量子态躯体开始量子坍缩。
她的最后一道意识流进陈默的配枪,化作钢笔墨水在他掌心写下:「现在开庭——被告:所有以文明之名篡改记忆的刽子手;原告:被偷走童年、被肢解人生、被殖民认知的——每一个你。
」
太平间的电子钟第三次敲响三点。
监控画面里,穿白大褂的身影仍在填写那张值班表,但这次「林夜」「周晴」「周绾」三个名字下方,新添了「陈默」与「张」的钢笔投影。
而停尸柜深处,流浪汉的机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