膜突然浮现出无数记忆碎片:周晴在实验室被植入芯片时的惨叫、克隆体们被强制灌输虚假记忆时的抽搐、还有林夜失踪那夜,太平间监控里张将钢笔刺入自己脊椎的画面。
“知道为什么选在太平间做实验吗?”
张摇响铃铛,培养舱里的克隆体突然集体睁眼,“这里是最接近死亡的地方,而死亡,是记忆最完美的容器。”
他举起铃铛,内壁刻着的“张”
二字正在渗血,“就像你此刻握着的钢笔,里面装着林夜被篡改的童年记忆——你每用它写下一个名字,就等于在我的认知殖民系统里种下病毒。”
陈默的枪声与钢笔尖刺入玻璃的脆响同时炸开。
周绾的量子态躯体正在撕裂基因库的防护罩,她锁骨处的芯片与钢笔共振,在虚空中投射出二十年前灭门惨案的真相:张氏族人并非死于仇杀,而是被张祖父改造成“活体记忆体”
,他们的魂魄被封印在赶尸铃铛里,成为永不停歇的记忆复读机。
“你错了!”
周绾的机械义肢穿透张的机械脊椎,钢笔墨水顺着神经脉络流淌,“真正的记忆殖民,是让被殖民者成为殖民者的噩梦!”
她扯开张的衣领,那枚青铜铃铛此刻正出凄厉哀鸣,铃铛内壁的“张”
二字已被新刻的“林夜”
覆盖。
基因库开始量子坍缩,七百个培养舱接连炸裂。
周绾在时空褶皱里看见姐姐周晴最后的笑容——她正站在所有克隆体的意识云端,将钢笔化作手术刀,剖开张被篡改的记忆核心。
“致所有被困在时空褶皱的执念体……”
周绾的声音在坍缩的空间里回荡,她的量子态躯体正在分解成钢笔投影,“当虚假记忆成为流行病毒,请用这支笔解剖认知的谎言……”
三个月后,市立医院太平间的值班表被改造成记忆解剖台。
每当凌晨三点,那张泛黄的纸页就会渗出墨水,在空白处自动填写新的名字。
有时是外卖平台用户的配送地址,有时是基因库研究员的dna序列,有时是段量子态的审判词。
而所有触碰过值班表的人,都会在指尖感受到三种温度:
?林夜用钢笔刺穿太阳穴时的灼热;
?周晴在培养舱自毁时的冰冷;
?周绾量子化消散前,将七百支钢笔塞进时空裂缝时的温柔。
刑警队长陈默在整理新案卷时,钢笔突然不受控地刺穿纸面。
墨水在档案袋上拼出微型地图,指向张氏集团废墟下的暗室——那里藏着所有受害者的原始记忆数据,而暗室密码,竟是周绾第一次顶替值班那夜的日期。
太平间的电子钟再次敲响三点。
监控画面里,穿白大褂的身影正在填写那张值班表,而泛黄的纸页上,“林夜”
“周晴”
“周绾”
三个名字突然化作钢笔投影,在虚空中拼出新的审判庭。
“现在开庭——”
“被告:所有以文明之名篡改记忆的刽子手”
“原告:被偷走童年、被肢解人生、被殖民认知的”
“——每一个你。”
钢笔尖突然射出激光束,将张氏基因库的坐标刻进所有“患者”
的视网膜。
而周绾的声音从时空褶皱中传来,她的量子态躯体正在七百个时空坐标同时坍缩成量子尘埃,又在每个受害者的太阳穴处重组为微型投影——那是七百个周晴克隆体的记忆聚合体,每个投影都握着支刻满符咒的钢笔,笔尖流淌的墨水正改写整座城市的认知图谱。
陈默的配枪在量子风暴中熔成钢笔形状,枪管内壁浮现出林夜失踪那夜的监控残影:穿白大褂的男人将钢笔刺入自己脊椎,墨水顺着神经脉络爬上墙壁,在值班表“林夜”
的名字旁添了行血色小字——“致五年后的清除程序:当所有克隆体完成七次死亡迭代,我的脊椎钢笔将刺穿时空褶皱,把‘记忆殖民’的源代码,变成刺向施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