碑老者说,祖碑与古钟同频,一旦封印松动,钟必鸣。可这次没钟声,只有哭声。”
“不是钟鸣,是钟坏了。”沈清璃翻过一页,指着一行小字,“这里写着:‘钟毁则音逆,哀鸣代响’。如果古钟真的受损,反而会发出类似哭声的震荡。”
故人沉声:“那就是有人故意毁钟,制造假象,掩盖破封动作。”
“还有一事。”叶凌霄继续道,“老者说,每逢大劫将至,钟响之前,会有黑叶飘落。以往都是灾后出现,这次……是在我们回来时就落下了。”
沈清璃沉默片刻:“说明劫难已经开始了。”
她起身,回房取出一个小木匣,打开后排列着七只药瓶,颜色各异。她按顺序检查每一只的封口,确认无误后,重新包进布囊。又取出一张符纸,贴在霜线瓶底部,低声念了一句口诀,符纸瞬间融入瓶身。
“这是应急护灵符。”她解释,“万一再遇断魂令那种侵蚀,能撑半柱香时间。”
故人则去了兵器房。他将镇渊长锏拆解,逐一擦拭内部机关,又注入一滴精血,重新封合。完成后,他将锏插入石缝,试了试深度,正好稳固。
“出发时拔出来就行。”他说。
夜尽天未明,三人再次聚于前院。
叶凌霄背上行囊,星陨刃挂于腰侧,刀光沉静。沈清璃将药囊系紧,霜线瓶收入袖中,指尖掠过瓶身,确认灵性活跃。故人立于石阶之下,镇渊长锏插在身侧石缝,一如出征信号。
他们没有再说话。
远处山门依旧漆黑,百姓早已散去,唯有几盏残灯摇曳。风从山谷吹来,带着湿冷的气息。沈清璃抬头看了一眼天色,黎明尚远。
叶凌霄走到院中央,最后检查了一遍装备。他忽然停下,低头看向肩头——那片黑叶还在,边缘已微微卷起,像是被夜露浸透。
他伸手取下,放在掌心看了两秒,然后轻轻一搓,叶片化为碎末,随风飘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