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功宴上,那才是真的可笑。
“嗐,人家这不也给咱了一个虚职吗?”
薛宴辞笑着打趣一句,“人家也同意给咱家孩子办护照,同意你们出国的事了。”
“所以,没什么的。”
“况且,我觉得这笔交易蛮值得的。”
路知行盯着薛宴辞的双眼一秒都没有挪开过,连眼都没眨一下。
尽管如此,他也没能捕捉到薛宴辞眼底的任何一丝暗淡,她好像真的就一点儿都不难过,真的就如她所说,这笔交易很值当。
“那你这六年算什么?”
路知行将眼神挪开了,他还是气得很。
“可以算得太多了。”
“咱家六口人去了三十多次敦煌看壁画;咱家孩子把甘肃玩遍了;咱家孩子对西北有了全面地认知,开辟了新的食谱;我读了核工程的博士……”
路知行看着怀里人滔滔不绝地样子,讲完孩子,讲自己,讲完自己又讲婚姻。
薛宴辞已经完全没有她自己的野心与抱负了。
薛宴辞就是一个普通的在岗工作的母亲、妻子。
他曾期盼的幸福生活、美好爱情、美满家庭在此刻都成了她的弱点。
薛宴辞不再是一个独立的人了,她也不再怀揣伟大的理想与抱负了,她更不是站在高处熠熠生辉的伟大女性了。
她只是一位妻子,一位三个孩子的母亲。
路知行瞧着她这个样子,只剩下心疼。
薛宴辞的人生不该是这样的。
如果说爷爷薛安厚的事情让她对这一切失望,那这一次四零四的事足以让她绝望。
路知行不用想都知道,自家三个孩子的这本护照,不仅是昨天下午谈判桌上的交换条件,更是威胁薛宴辞的筹码。
她最终是怎样妥协的,路知行不知道。
“媳妇儿,别说了。”
“知行,人总是要付出些什么,才能得到些回报的。”
“关于回报,我已经得到了。
至于这份回报与付出是否成正比,我也最大限度的努力过了。”
“好姑娘,我们回卧室睡觉吧,我困了。”
路知行说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