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据她整个人生的五分之一。
二十二年,二十二场春夏秋冬,四季轮回。
薛宴辞是怎么做到的?
出门饺子回家面,路知行煮了一碗泡面给自己。
等啊等啊,终于等到泡面将碗里的汤汁全部吸尽,才开始拿起筷子吃面。
薛宴辞长了一双巧手,再难的脑部肿瘤,她都能摘掉;再复杂的实验,她都能复现。
可是她从没做过饭,也没摘过一根菜,剥过一颗蒜。
三十四年,薛宴辞只下过一次厨,给路知行煮了一碗泡面。
那晚路知行抱着她哄了好久好久,她都没有对他笑,也没有原谅他。
最后路知行累倒在沙上睡着了,薛宴辞都还在生气。
半夜三点,薛宴辞冲出卧室,踹了路知行一脚,双手叉腰站在他面前,趾高气昂地说,她原本想睡觉的,可躺在床上越想越气,所以大家就都别睡了。
那个时候的薛宴辞,真的是太会无理取闹了,也真的是生命力极其旺盛,也自然是漂亮极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
那是路知行第一次对她说重话。
“你连我想怎么样,都不知道,是吗?”
薛宴辞吵起架太厉害了,派头十足。
“宴辞,我真的很累,昨晚演出三个小时,今天换了两趟高铁才回来,又去工作室忙了一下午。”
“我昨天等你一整天,今天又等你一整天,我不累吗?”
薛宴辞有她自己的道理,有她自己的理论,她永远都特别有理。
“宴辞,不要这样,我真的很累了。”
路知行坐在沙上说完话,她就一个劲儿地站在他面前掉眼泪,她真的好爱哭啊。
路知行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多少次吵架了。
薛宴辞任性、蛮横、无理,真不是什么理想中的女朋友,更不会是理想中的爱人。
路知行起身抱她,薛宴辞就一个劲儿地挣扎。
路知行松开她,薛宴辞就蹲在地上一直哭。
“薛宴辞,你告诉我,你想我怎样喜欢你,怎样爱你?”
她终于不再哭了,顶着乱糟糟的头,昂着满是眼泪的脸庞问他,“怎样都可以吗?”
“嗯,怎样都可以。”
路知行是想用这句话打薛宴辞的,只要她不再哭了,只要肯让他睡觉就好。
“我要你给我很多很多的爱,我也要从你身上索取很多很多的爱,如果不够多,我一丝一毫都不想要。”
那天晚上自己坐在地上想了很久她的这句话,唯独没有想过会和她分开,更没有想过会与她生死相隔。
“薛宴辞,我会给你很多很多的爱,也会由着你从我身上索取很多很多爱,但可以等到天亮再开始吗?”
“可我现在就想要。”
那时候已经半夜四点多了。
再有三个多小时,天就会亮了,薛宴辞是一整天的专业课,路知行也约了导师改研究生阶段的第一篇核心期刊论文。
“宴辞,你可以开车吗?我带你去放烟花。”
“可是没有烟花。”
薛宴辞坐在地上垂头丧气地样子完全不像是十九岁的姑娘,最多也就只有九岁。
“有的,在工作室。
新年买的,没有放完,我们现在就去。”
她高兴极了,在睡裙上套了一件松绿色风衣,拎着车钥匙就要出门。
“宴辞,回来,穿好衣服再去,外面很冷。”
“没事儿,我们开车去,有空调,不会冷的。”
薛宴辞是南方姑娘,怎么会知道北方三月初的半夜三更会有多冷。
路知行打开衣柜想要找条裤子给她穿,结果全是清一色的裙子。
若是拿条打底裤给她穿,就凭着她这股子立刻要出门的兴奋劲儿,肯定是不会同意的。
路知行最终还是从自己的行李箱中取出一条运动裤,只一下就给薛宴辞穿好了,又将她按在换鞋凳上换好雪地靴,取了件长长的羽绒服穿好,才带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