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知行听到薛宴辞口中的话,慌张着扭头去看她。
原来,她在美国过的并不好,还经历过这样的事。
都怪自己,将她置于风口浪尖,也怪自己没有坚定的跟着她去美国。
“不敢去啊。”
许冠昌大笑着感慨一句,“一个二十岁的小姑娘随身带着一把短柄手术刀,除了健身房就是实验室。
我这一把老骨头可赔不起。”
薛宴辞自嘲地笑笑,“哎,我这也是为了活命,没办法的事。”
“小外孙女,美国的前两次,确实是我做的,但我没想要你的命。
至于后面那三次,是谁,你也知道。”
“你们四个真应该团结起来,也许我就真死在美国了。”
薛宴辞除了询问关于大伯叶承明的事时,收敛过一丝神态,其他时候都是玩笑着说话。
路知行看着薛宴辞这副他从未见过的样子,只剩下心疼。
薛宴辞到底是受了多少苦,才一步一步走到今天,自己并不知道。
“或者,死在青海。”
这六个字,再一次给路知行当头一喝。
薛宴辞只跟他说年前去青海那趟很是危险,可从没说过她或许会死在青海。
“你想的还挺好,我们四个团结起来,你不也一下子就得偿所愿了吗?”
薛宴辞笑得盛大、灿烂,“被您猜对了。”
墙上钟表指向两点整的那一刻,许冠昌说了最后一句话,“小外孙女,我留了礼物给你,我就先行一步了。”
“好,等着我,再有个七八十年,我就下去看看您。”
薛宴辞起身走了,一双藏青色高跟鞋踩得叮当响,小武递进来一件和许冠昌身上同款同色的衬衣为他换好,路知行侧身请他出了门。
下午三点三十七分,小武告诉薛宴辞,“小姐,撞到了。”
下午三点五十分,两辆警车,一辆救护车从酒店门前开过去了。
“章淮津,司淼,对不起,在你们新婚的日子做这种事。”
章淮津端起酒杯和薛宴辞面前桌上的酒杯碰过,“说什么呢,这不恰巧赶上了吗,没多大事。”
“章章,后续的事一定要处理好,明白吗?”
薛宴辞神态凛若冰霜。
章淮津笑着给她安安心,“放心,薛宴辞,后续的事我亲自去办。”
“阿楠见过这人的脸,凌玫今天一直在这桌上。
阿楠我很放心,但凌玫我今天第一次见她。”
章淮津摆摆手,叫停服务员上菜,“没事儿,都提点过了,说的是司淼礼服裙脏了一块,你和知行帮忙回家取了件新的送过来。
你们回来后,淼淼也换了件新裙子,都能对得上。
行车记录也都安排过了,放心。”
“后续我也会继续派人过去盯着的,有任何问题我都会处理干净。”
薛宴辞不动声色地点点头,举起面前的酒杯,“章淮津,今天的事,当我薛宴辞欠你一个人情,日后我还给你。”
“不用,我说过了。”
章淮津放低酒杯,放低身段,与薛宴辞碰杯,“你有什么事都可以来找我,我说过会一直帮你,就会一直帮你。
这事不会因为你结婚或者我结婚而改变的。”
薛宴辞主动伸出右手同章淮津握手,“章章,谢谢你。”
章淮津生平第一次主动松开薛宴辞的手,“别跟我客气,有什么消息我会派人给你和知行送过去。”
他从未见过薛宴辞这般没有精神气、这般失魂落魄的样子,哪怕是那些年在美国喝醉酒哭着喊着要路老师抱她,也没这般失态过。
章淮津递给路知行一个眼神,他遂即揽过薛宴辞的肩膀,对着司淼和章淮津说一句新婚愉快,百年好合后,出酒店门,上了车。
章淮津安排的十分妥当,十五公里的路程,二十分钟的车程,车流量少了一半,沿途陪同伴行的车辆全部都是安保。
“宴辞,我们去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