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念高高兴兴的去了,不一会儿就能听到孩子在背菜名,薛宴辞才掩上书房门,聆听老长的教诲。
“去北京的日子定下来了?”
“差不多四月吧。”
“小辞,年初的事办的好,到了北京那边应该也不会太难为你。
叶将军就是脾气硬,纪律严,他也是疼你和孩子的。”
薛宴辞答一声嗯,又给张昊强添了茶,“这个我心里明白的,伯父。”
薛宴辞和叶承明的关系算不上好,但也谈不上有多差。
但因着她执意要和路知行结婚,算是第一次在明面上闹翻了。
后面这几年虽有缓和,叶承明也渐渐认可路知行了。
可自从离婚的消息传得到处都是,叶承明对路知行的意见就越来越大了,和薛宴辞的关系也越来越僵了。
“孙家的事如何了?”
张昊强问一句。
孙星莱不仅仅是拿叶嘉念威胁了薛宴辞,更是动了叶家的根基,这种人留不得。
“交给我家大哥办着了,差不多了。”
张昊强点点头,很欣慰,也很骄傲。
自从那年冬天过后,叶承明一步一步提拔了他,他的爱人也从李老师成为了李教授。
叶家对张家,那是有知遇之恩的。
叶家的未来系在薛宴辞身上,放张昊强在天津,保着薛宴辞,是叶老将军交给他的一个,一辈子的任务。
“北京的任免决定前两周已经递上去了,昨晚上已经批下来了,小赵特意过来说了一声,北京那边也都准备好了,过了十五就会公示。”
“另外,他父亲的片子说是还想请你去给看看,说是想请你主刀。”
这个小赵是且初文化所在行政区域南开区市场局的一把手,竟也能打听到薛宴辞的任免消息,还挺不简单的。
大年二十九那晚事情结束,总医院的老同事,杨修平主任只说有个病人的片子很急,拜托她过去看一眼。
薛宴辞到医院后,只走马观花随便看了看,并没有给出任何建议。
她那天忙着赶回叶家老宅去看自己的女儿还好不好,也着急回去给路知行撑腰。
叶家、薛家、苏家,三家人聚在一起,只路知行一个外人,他不舒服,也不自在。
“下次您让他来找我就行,别给您添麻烦。”
薛宴辞笑意盈盈,“我也不是个记仇的人。”
薛宴辞的这个仇,指的是有一年,这个小小的一把手,在饭桌上逼着路知行喝过两杯酒。
薛宴辞记得很清楚,那晚明安打电话过来说路知行被人劝了酒,演出曲目报批了一个月都没通过的那一刻,她有多生气。
但薛宴辞也只是让陈礼去把人接了回来。
路知行是一个特别有傲气的人,一点儿麻烦都不肯给薛宴辞添,一点儿薛宴辞的名头都不愿意借。
又天真又愚蠢的。
傻乎乎的。
“看片子没问题,手术差点儿事,我这两年,连手术台都没空去,已经太久了,手都生了。”
“那回头让小赵给你秘书去个电话。
真是太可惜你这双拿手术刀的手了。”
“嗐,人嘛,总得有得有失。”
只是可惜,薛宴辞这一生得到的,也不是她特别想要的,可她失去的,却是她心心念念的。
“这段时间到四月,还得去北京吧?”
张昊强关切一句,“到北京就回家里去住。”
薛宴辞将话题避开了,“得去,一周去个两三天就行。”
张昊强口中的「家」指的是,叶家在北京东城区国旺胡同的四合院,特别漂亮的两层建筑小院。
这幢房子是第一代叶家人买了地皮,第二代叶家人翻建过两次才有了现如今的模样。
后来因为历史原因被征用过一段时间,第三代叶家人在美国给大使馆写了一封信,愣是把房子又要回来了。
叶承明婚前又翻修整改了一番,在院里与魏黎办了婚礼,拍了婚纱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