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祯面色阴沉,“小辞是怎么走到今天这个位置的,你也是亲眼所见,中间经手了多少人、多少事,才能稳住现在这样的局面,一点都不意外。”
“爸,您当时怎么做的?”
路知行貌似看到了一丝一缕的希望,如同扑火的飞蛾,一分一秒都不想等待,“爸爸,您教教我。”
薛蔺祯和叶承樱没有分开,他们结婚生子,幸福美满,自己和宴辞,也一定可以的,路知行又一次快要疯掉了。
“什么都没做,像张膏药似的黏在承樱身上,黏了两年,她才放下戒备心。”
“知行,你的路可比我难走多了。”
薛蔺祯心里并不舒服。
对于路知行这个孩子,他是打心眼里喜欢的。
“我从认识承樱到现在,只插手过叶家一些事,处理过一些事,却从来没有管过叶家的任何事。
说起来,我们结婚这三十多年,我连叶家究竟有些什么生意,北京那位大舅子到底是什么职级,有什么关系都不清楚。”
“但你不一样,你们还没结婚,小辞就把通纳生物给了你,北京那位不同意你们结婚,但依旧派底下人仔仔细细瞧过你好几遍。”
“你创办且初文化那几年,一切都顺顺利利的,是因为北京那位老将军在背后推过你,也保过你。
这都是小辞离开天津前,要求的事儿。”
路知行愣住了,难怪且初文化当年那么顺利。
租房,房价低;进设备,报价低于市场价;报批演出,第二天就能通过;税务核查,从没人难为过;场馆协调,只要是无名乐队的演出,总会有地方……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薛宴辞拜托了大伯。
“你知道小辞为什么执意要把通纳生物送给你吗?”
路知行没说话,若是没有薛宴辞给且初文化、无名乐队铺路的事,他是知道的。
可现在,他不知道了。
“我问了,小辞说是帮你完成梦想。”
薛蔺祯答一句。
薛宴辞当年确实也是这样和路知行说的。
但路知行最大的梦想是能和她有一个自己的家,可以家庭美满、婚姻幸福。
这些事,薛宴辞也都是知道的。
“但是,知行,你也不是单纯的人。
叶家的人看问题只看实质,忽略细节,你做了什么,取得什么成绩,都不重要。”
“关键是你要和她站在一起,在她们的圈子里,谈不上永恒的敌人,也谈不上永恒的利益。
政治上的同盟关系才是最可靠的,也是最稳定的,除非有一天利害关系变了。”
路知行明白了。
通纳生物之所以存在,起初是为了将薛宴辞和叶家绑在一起。
后来是为了将自己和薛宴辞绑在一起。
“小辞捧着你,这里面有一部分是薛家的关系,但大多数可都是叶家的面子。”
“我提醒过小辞。
小辞说,没事儿,知行不是外人。
那时候,正是你们两个整天都待在一起的日子。”
“从她回国的那天起,准确的说,从小辞答应和你在一起的那天起。
你就注定是一个给她分忧的人。
你给她分了忧,再分一点不愉快,也是你分内的事,能分到这点东西,也是你和我的福气,有多少人想分还分不到?”
薛蔺祯说得没错。
可路知行见薛宴辞第一面起,就想好了要和她在一起。
知道她是谁后,就想好了要为她分忧,要为她献出自己。
只是现在,薛宴辞不要他了。
“你今天和小辞离婚,明天就有人排队给薛家送聘礼。”
“她这样的人儿,可从来就不缺能够匹配她的男人。”
“爸,这件事,从我知道她是您和妈妈的女儿后,我就明白的。”
薛蔺祯点点头,很满意,“你认识高文虹吧,还记得他吧。”
“记得。”
路知行答一句。
“我和启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