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盼了六年,等了七年,哄了一年,终于结婚了,可莫名其妙就又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路知行觉得自己过于可笑了,甚至觉得薛宴辞过于可笑了。
七年的付出、交换、牺牲,也不过如此而已。
“你为什么还没离婚?”
“一时间接受不了罢了,辛辛苦苦经营这么多年,一瞬间坍塌了,自己折磨自己罢了。”
薛宴辞答完章淮津的话,仰仰头,她快要哭了。
路知行又何尝不是呢?
这场恋爱,这场婚姻,如此不堪一击。
“章章,你以后会遇到那么一个人,好到你愿意收敛掉所有的坏脾气,收敛掉所有的精明与算计,收敛掉所有我们这类人与生俱来的怀疑去真诚的付出,等到那个时候,应该就是对了。”
“薛宴辞,我现在就是这样的。”
章淮津有多真诚,在座的所有人都看到了,也同样印在了路知行心里。
有多真诚?路知行害怕了。
章淮津的真诚同他向薛宴辞两次告白,数次求婚时一模一样。
“得了吧,咱俩谁还不了解谁。”
薛宴辞嘲讽章淮津一句,转头看向赵易楠,“还有你,阿楠。
你只见过我好的一面,从没见过我恶的一面,我真不是什么理想中的好人。
你可以问问章章,见识一下我极坏的一面。”
“若是还不够让你清醒,你就和知行再聊聊,他算是你们这里,见过我极坏一面最多的人了。”
“我们先去睡了,你俩也早点睡吧,三十岁的人了,稳重些吧。”
薛宴辞挽着路知行离开茶室回卧室去了,章淮津同赵易楠看着两人的背影越走越远,最后只听到关门声。
门后是什么,只有薛宴辞和路知行知道。
“宴辞。”
“章淮津或许可以让你再一次开心和幸福起来。”
薛宴辞转过身,侧躺着,合着的双手垫在脸颊下,看着路知行,看着这个她曾坚定选择过无数次的男人,用尽所有力气问了一句话。
“叶知行,你就这么想和我离婚吗?”
“我不想,可是我没有能力可以让你再次开心和幸福了。”
路知行蜷缩在被子里,就像他的母亲离开时,蜷缩在门后那个三岁的小男孩一样,他再一次,没人要了。
“章淮津和你说什么了?”
“还是薛启洲和你说什么了?”
路知行仍旧面对薛宴辞蜷缩着,不作声,一动不动。
“要我告诉陈礼去查查看吗?”
“宴辞,你让陈礼去查查我吧,我真的没有做过任何一件背叛你的事,从来就没有过。”
薛宴辞原本是想安慰路知行几句的,可一开口,就净是些伤人的话。
“别着急,看见你和陈雨欣抱在一起的那一刻,我就让陈礼去查了。”
路知行委屈的时候,就只会皱眉头,这么多年过去,他还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