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月,你要负责每天泡茶给家里人喝,这东西练一练就练出来了。”
“与薛家和叶家往来的人分三类。
一类是世交,祖辈传承下来的友谊和合作方,比如荣晓安家,大师姐沈意菲家。”
“另一类是在生意上有往来的各个部门,例如海关总署、法院、公安、检察院等等。
这里面又分三种,一种是像叶家这样,四代人下来手里都握有实权的。”
“一种是祖祖辈辈都在一个部门一个机构的,比如高文虹家。
还有最后一种就是烧新贵烧出来的,比如在大学或者刚进工作单位就被领导看中,与自家孩子通婚这样的。”
“最后一类是像时景钟,绍逸桦,姚辰朵这种与家里有一些微不足道的利益交换,生意合作的。”
“现在正好是新年,加上姥姥也在这里。
所以,今年会有大量的人前来登门拜访,这是个很好的,将你介绍给所有人的机会。”
“我跟爷爷说过,让他缓缓将你推到众人面前。
但爷爷应该不会这样做的,他当年教导我的时候,也是一把直接将我推到众人面前,所以,爷爷也应该会这样对你。”
路知行忐忑不安,“宴辞,等一下。”
“怎么了?”
“我这次过来,只带了一周的衣服,而且只有两套正装,我……”
“不用担心。”
薛宴辞一双手抚过路知行尾处,停留在他耳后,“明天早起,就会有礼服老师过来给你量体裁衣。”
“每天下午六点,礼服老师会将你第二天要穿的衣服熨烫平整,放在衣帽间第二个格子。
你不用担心穿什么衣服,鞋子,戴什么配饰,会有人把这些都做好的。”
路知行突然明白,薛宴辞为什么从不思考穿什么,也从不知道半夜出门要多加一件衣服,自己给她穿衣服时,她只会伸伸手,抬抬胳膊是怎么回事了。
薛宴辞从小就是这样被照顾着长大的。
这些高门贵户人家的孩子,只需要去思考如何读书、做生意、做自己喜欢的事就够了。
至于衣食住行,都会有人替她们安排好的。
薛宴辞不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贵大小姐,也不是因为路知行失约,就会大脾气砸杯子摔碗的坏脾气性格的大小姐,而是在她的世界中,根本就不会生这些事,她自然是不懂如何去处理的。
这些普通人曾无数次畅想过的未来生活,路知行曾想要努力给她的生活,早就只是薛宴辞生活的一部分了,仅此而已。
薛宴辞知道一只虾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上的,也知道这只虾要吃什么才能长大,要经过多少人在黑夜中将其捕捞带到市场上以什么样的价格、方式去交易。
她也知道该怎样去烹饪,这只虾才能以最完美的姿态去呈现出最好的口感和风味。
可最后的结果,仍旧需要一个人替她去除虾壳,置于她的餐盘,她会使用筷子夹起放入嘴里,嚼几下吞掉。
若是满意,她不会多说什么,若是不满意,她会告诉今天做饭的阿姨究竟是哪里没做好。
是上菜的时间不对,火候不对,调味料用错了,还是这只虾的品种错了……
而这些,也不过是她一日三餐里一个小事件罢了,在她一整天的生活安排里,什么都算不上。
路知行又想起那年夏天在贵州,自己问薛宴辞,以后要不要和他到这样一座小城市生活时,她拒绝得有多干脆。
薛宴辞这样的女孩子就像是山茶花,只能生长在南方,也只会在二三月开出绚烂的花朵。
一场春雨过后,她不高兴,就整朵整朵地,不管不顾地落在地上。
然后结出小颗的茶籽果实,经过漫长的夏季,摘尽满树的果实,也榨不出一两昂贵的茶油。
“知行,不许在心里说我的坏话,也不要去排斥这样的生活。”
路知行摇摇头,“没有。
只是觉得有些过于奢侈了。”
“所以,知行,我们要脚踏实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