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衣服余量的方法,也记住了吗?”
“都记住了。”
薛宴辞点点头,“脱了吧。”
她转身拿出一条睡裙,朝浴室方向走去。
这三四天的折腾过后,作息早被搞乱了,现在只能是困了就睡觉,醒了就吃饭,至少要休息到明天中午,才能有体力、有精力带路知行去滑雪。
“宴辞,可以等我一下吗?”
路知行怯懦懦的,“我想和你一起洗澡。”
薛宴辞同意了,倚在浴室门口看路知行脱衣服,他这人,怎么总是这般不自信呢?一遇到点事情,就开始怀疑这个,怀疑那个的,也不敢开口,也不敢为自己辩驳,就只知道哭,只知道懦弱。
路知行从浴室出来的那一刻,薛宴辞又在看视频课了,只是她躺在床中间,其实这也正常,毕竟这是个标间,有两张床。
只是路知行刚刚放在另一张床上的衣服,此时此刻都已经在沙上了,他没有理由爬上薛宴辞的那张床,也没有理由拥她入怀,尽管还有几个月就要结婚了。
路知行从没觉得六年未见,五年异国有什么问题,他不会变的,他也相信薛宴辞不会变的,可现在看来,好像还是有很多问题。
带着这些问题走入婚姻,真的可以吗?薛宴辞会不会后悔?以后会不会闹到不可开交?会不会婚姻不幸?会不会以离婚收场?
路知行犹豫了。
或许再相处一年看看呢?或许等薛宴辞再一次喜欢上自己,爱上自己,再与她结婚,是不是更好呢?
路知行哭了,只默默地流眼泪,随着他的心事一起落进枕头,随着薛宴辞「啪」的一下关灯声,一起隐入黑暗。
就好像六年前,她突然就消失不见了,就好像半年前,她突然就出现在他面前了。
可是,怎么都抓不到,够不着。
一刻钟过去,路知行只觉得背后有一丝凉,薛宴辞在一片黑暗中,爬上了他的床。
“知行,我们,要不要,再等几年,然后在结婚。”
薛宴辞语气平静,没有悲伤,没有愤怒,薛宴辞的手也很老实,既没拥抱他,也没有触摸他,只垫在她自己的面庞之下,侧躺在他身旁。
“不要。”
路知行拒绝了。
薛宴辞依旧侧躺着,什么都没有做。
乌鲁木齐的夜晚太黑了,一点儿月光都没有,一点儿光污染都没有,房间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丝亮光,什么都看不见。
“薛宴辞,你后悔了吗?”
路知行终于有勇气问出口了,“如果你后悔了,我们就不要结婚了。”
“如果你还需要我,我们就继续在一起,谈恋爱也好,取悦你也好,我都可以。”
“如果你不需要我了,我们就分开,我不会再打扰你了。”
薛宴辞先是踹了路知行一脚,又朝他屁股打了一巴掌,卯足了劲。
路知行觉得屁股好痛,可依旧还是握着薛宴辞的手吹了又吹,“宴辞,别怕,我给你吹一吹,就不痛了。”
“路知行,你存心是要我丢脸的,对吗?”
薛宴辞将手抽回去了,又踹了路知行一脚,“我带你入了我在天津的圈子,见了我所有的朋友,将通纳生物所有核心资料都交给你看了。
你现在跟我说这些,就是想要我薛宴辞丢脸,是不是?”
“我没有。”
路知行哭唧唧的,他怎么就这么爱哭呢?说他两句,要哭;踹他两脚,也要哭;打他一巴掌,更要哭。
“路知行,如果你后悔了,我们就不要结婚了。”
“你也不必接手通纳生物的生意了,我也不再需要你了,也不会再打扰你了。”
“薛宴辞,我不后悔,我要和你结婚,我也要接手通纳生物的生意。”
薛宴辞没说什么话,也没哄他,更没有抱他,任由路知行蜷缩成一团,哭到喘不上气,才骂他一句,“现在知道你说话有多伤人了吧?”
路知行刚想伸手去抱薛宴辞,她就跳下床跑了,抱着她自己的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