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那位才读高一,你就这么下得去手?”
薛宴辞也是懂怎么激怒薛启泽的。
听到薛宴辞说这话,薛启泽明显慌了,握着酒杯的指关节都白了。
这一局,薛宴辞赢了。
薛启泽不再嚣张,语气弱了下来,略带着些试探,“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六年前,在姥姥家住的那半年。”
“怎么,和路知行分手后,脑袋瓜都变好使了。
一天连门都出不去,上哪里知道这些事。”
薛宴辞放下手里的筷子,抬头笑笑,“怎么,二哥,你以为我是在套你的话吗?”
薛启泽知道家里应该早就把陈雨欣的信息查了个底朝天,年龄早不是秘密,薛宴辞又没说出什么关键的信息,自然是以为她在套话,自然还以为他与陈雨欣的秘密能保得住。
“小辞,展开说说,当二哥欠你一个人情。”
薛宴辞瘫坐在沙上,喝一口水,翘着二郎腿。
将手中的杯子推到桌上,又将手放在膝盖上,看着薛启泽笑了又笑,右手五指分开,依次在桌子上抬起又放下,放下又抬起,“二哥,别赌了,你知道我是谁,你也明白我的手段。”
“二哥为你办两件事,行吗?”
薛启泽害怕了。
薛宴辞是爷爷薛安厚一手教导出来的,而且还受过北京大伯叶承明的教导,她是什么样的人,薛启泽心里就跟明镜似的。
路知行当年做出那样混蛋的事,就凭他一个毫无任何背景能力的小子,能平安活到现在,要不是有薛宴辞护着,他早死八百遍了。
薛宴辞当年没有在事后立即到国外读书,也没有回厦门薛家备考,百分之二百的原因都是为了留在天津叶家,护着路知行的平安,保着他乐队的事业。
早在六年前,薛宴辞就能凭借她自己的能力和手段做到这些事,更别说现在了。
“凑个整,五件。”
“薛宴辞,我还是你亲二哥吗?”
“那就三件。”
“行。”
两人你来我往的谈好条件后,薛宴辞才开口,“叶家慈善基金会,每一期帮助十个小孩,一年六期,期期都有你家里那个小女孩。
薛启泽,你做得太明显了。”
“你那小女孩,月月一封感谢信往叶家慈善会寄,封封都提及你薛家二公子,薛启泽。
你自己想想吧,你究竟是在帮她,还是在害她,还是想坏了叶家的名声?”
薛启泽又点了根烟,“信呢?”
“都烧掉了。”
“为什么要这样做,薛宴辞。”
薛启泽弹烟灰的力道都大了不少。
薛宴辞一点儿都不怯场,一点儿都不示弱,“因为我比你聪明,我知道再怎么想要,再怎么相爱,没有能力护住对方的时候,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把他藏起来。”
“我没能在路家下手之前护住知行,我还能没在薛家下手之前护住你那心爱的小女孩?”
路知行手里的叉子当的一声掉在餐盘上,可真够脆的。
“你应该好好替你那小姑娘感谢感谢我,我可是费了好大一番力气转了好几道手,才设立了一个比赛,让你那小姑娘拿了奖,给了她工作。”
“从她高二到她现在大一,所有的花销可都是从我这出的。
薛启泽,你也是时候该把钱还给我了。”
有一年夏天,薛启泽放假回天津看陈雨欣,她说拿了一个奖,对方愿意资助她到大学毕业,但是每个月都要画一幅天津大学的油彩到指定邮箱,用来参赛。
薛启泽不再说话,只闷闷地抽完手里的烟,才说一句,“小辞,谢谢你。”
比薛启泽沉默更久的是路知行。
薛宴辞说她没能在路家下手之前护住自己,原来,路邑章在无名乐队办公室对自己做的那些事、说的那些话,她都知道。
薛宴辞太包容了,路知行羞愧难当。
薛宴辞彻底从路知行的生活中消失后,他躺在病床上恨过她,生过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