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却并不冰冷。
反倒像是一汪已经失去了活力的潭水。
散出永恒的孤寂气息。
后来，顾青终究还是有了一些收获。
她问出了他的名字。
他说，他叫做百年孤寂。
顾青原本以为，跟随他会学到极为了得的绝学。
起码也得是江湖一流的剑法。
可他这十年，却仅仅只是一遍又一遍，教导着顾青基础的剑招。
那些江湖三流，都会使用的剑招。
一开始，顾青感到很不解。
如果是这个世界当中的土着，或许直接会拂袖而去吧。
但顾青却知道，自己有着运气加成，并且还是百年难遇的剑道天才。
绝对不会真的碰到一个骗子。
同时，她也相信自己的眼力。
虽从未看过百年孤寂出手，但顾青仍旧能够感觉得出。
这是一个绝顶高手！
所以顾青按照他所说，练了十年的剑。
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
这十年，顾青与百年孤寂一直身在深山。
除了他，顾青不曾再见过第二个人。
也不知道外界都生了什么。
甚至造成了一种错觉。
就好像全世界，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一样。
那是一种十分奇特的感觉。
萦绕在心头，令人难以释怀。
在这种感觉最强烈之时，也是顾青拜师第十年之期。
百年孤寂站在崖边。
强烈的劲风，吹鼓着他的衣袍。
连同满头丝，也一起被吹散开来。
这是顾青第一次，看到他的整张脸。
那是一张，平平无奇的面庞。
“刺过来。”
他转头看向顾青，淡淡道。
顾青手中持剑，就站在他的不远处。
却并未妄动。
“我让你刺过来。”
顾青只好依话照做。
这一剑，同样平平无奇。
却在他的衣角上，留下了一个细小的洞。
接下来，顾青看到了令人惊悚的一幕。
他笑了。
百年孤寂竟然笑了。
这是十年来，顾青看到他露出的第一个表情。
百年孤寂转过身去。
背对顾青。
负手而立。
劲风吹鼓着他的衣袍，猎猎作响。
“你一直问我，练的是什么剑。”
“我现在可以回答你。”
“我练的不是法，也不是招，而是势！”
“剑势！”
“我叫它做《孤寂的剑》。”
顾青刚想要说话。
却只见百年孤寂摆了摆手。
“你下山去罢。”
熙熙攘攘的酒馆当中。
有一个少女正在喝酒。
在她的旁边，放着一柄剑。
这是一柄普通的铁剑，哪怕是随便一个路人，都能看出它的平凡。
然而它却拥有着一个，不平凡的主人。
少女生长的亭亭玉立。
面容虽未施粉黛，却自带绝世容颜。
酒馆当中，三教九流全都有。
可这么一号人物在这里，仍旧显得十分扎眼。
所以任何在此经过的人，都免不了要多看两眼。
而这一看，便再也拔不动眼睛。
她不止是相貌绝美，更带有一种独特的气质。
令人看上一眼，便绝难忘怀的气质。
在她的周围，没有任何一人敢于靠近。
那绝不是因为她的剑。
而是因为她的这种气质。
令人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气质。
就在这时，一道粗犷的声音响起。
“掌柜的！
给洒家上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