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些什么。
奈何四殿下不给他这个机会。
真是可惜了了。
祁让不知胡尽忠心中所想,随后上了车,在晚余对面坐下,吩咐车夫去柳絮巷。
车角挂着一盏纱灯,灯光昏黄朦胧,车里本来挺宽敞的,不知为何,祁让一坐进来,整个空间突然变得狭小起来。
晚余没来由地紧张,双手局促地搭在膝盖上,呼吸都放得很轻。
她抿了抿唇,指望着祁让能说点什么,缓解这尴尬的沉默。
祁让偏偏也不说话,就那么安静地看着她,目光深沉幽远,嘴角笑意轻浅。
晚余被他看得不自在,抬手抚了抚发烫的脸颊:“看我做什么,我脸上有什么?”
“有花。”
晚余愣了下:“什么花?”
“笑靥如花,你没听说过吗?”祁让戏谑道。
“……”晚余扑哧一笑,用脚尖踢了他一下,“去你的,别胡说八道。”
“没胡说,是真的,你笑起来真的很像花开。”祁让望着她灯光下惊艳绽放的笑颜,心头如同一根羽毛轻轻扫过。
晚余的脸更热了,竭力压着笑容嗔怪他:“两年不见,怎么学得油腔滑调。”
祁让哈哈笑起来:“两年不见,你怎么变成小鹌鹑了?”
“我怎么小鹌鹑了?”
“一直低着头,话都不说,不是鹌鹑是什么?”祁让笑道,“我记得你以前挺能说的,咱们出城放风筝时,你叽叽喳喳说了一路,现在怎么不说了?”
“我……我长大了。”晚余红着脸为自己辩解,“阿娘说长大了就不能再像小时候那样口无遮拦,人家会不喜欢的。”
“谁家?”祁让蹙眉,身子前倾,向她靠近,“你想讨谁家的喜欢?”
晚余被他突然的靠近吓了一跳,本能地向后仰。
祁让飞快伸手垫在她脑后,本该撞到车壁的后脑勺就撞在了祁让手心里。
“躲什么,马车本就颠簸,磕到脑袋怎么办?”
低沉温柔的嗔怪,带着些许酒香的气息,包住后脑勺的宽大手掌,以及近在咫尺的漆黑双眸,让晚余的大脑一片空白,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回应祁让的话,只能睁着一双大眼睛,傻呆呆地望着他,像一头懵懂的小鹿。
祁让喉结滚动了一下,心跳又乱了节奏。
“晚余……”他低低唤她,没头没脑地问,“你想不想我?”
晚余整个人都懵了,先是点头,又是摇头,傻傻道:“你,你不是已经回来了吗?”
“没回来之前呢?”
“没回来之前,自然是想的。”
“回来了,就不想了吗?”
“回来了,还想什么?”晚余说,“你就在我眼前呀!”
“……”祁让张了张嘴,不知该怎么表达。
想一个人,是没有距离之分的,无论她远在天边,还是近在眼前,都一样会想。
哪怕她就在你掌心里,在你的瞳孔里,你还是会想她,想到恨不得把她揉进身体里。
可她还不懂。
她长大了,但又没完全长大。
祁让忍着心头的悸动,收回手,身子向后撤,拉开和她的距离。
晚余长长地松了口气,呼吸终于畅快了一些。
她隐隐约约觉得今晚的祁让很奇怪,也隐隐约约觉得今晚的自己也很奇怪。
但她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只是觉得他们之间的对话,似乎不再像从前那样随意了。
从前他们谈天说地,信口开河,想到什么说什么,可以一直不间断地说下去。
现在却不行了。
至于为什么不行,她同样不明白。
总之就是不一样了。
他们之间变得怪怪的。
祁让不动声色地打量她,将她每一个细微的神情尽收眼底。
从前总是在他面前叽叽喳喳说个没完的小姑娘,如今突然在他面前变得羞涩又局促,是不是说明,她对他到底还是有了不同的感觉呢?
应该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