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已,忍着想给她擦眼泪的冲动,接过风筝看了看,眯起眼睛问江晚棠:“江大小姐,她说的对吗?”
江晚棠一阵心虚,目光躲闪道:“一只风筝罢了,她想要,我赔给她就是,但她方才疯了似的踢打我,是不是也要给我赔礼道歉?”
“不只是一只风筝,这是四少爷送我的礼物,是四少爷亲手给我做的。”晚余握拳冲她喊道,“你弄坏了我的礼物,还打了清盏,我是不会跟你道歉的!”
“什么三少爷四少爷,一只风筝算什么礼物,你还想讹我不成?”
江晚棠被这么多人围观,又在两位皇子跟前失了颜面,不免情绪浮躁起来。
“那个四少爷在哪里,叫他过来我当面问他,若当真是他做的,大不了我给他银子,再让他做一只一模一样的还给你,但你打了我,弄脏了我的裙子,必须给我磕头赔罪。”
话音未落,祁让蓦地冷了脸,语气也变得寒凉:“江大小姐好大的威风,要我家丫头给你磕头,只怕你承受不起。
风筝是我亲手做的,我就是那个四少爷,请问江大小姐打算给我多少银子?”
“……”
周围瞬间变得寂静。
贵女们全都惊诧地瞪大了眼睛。
江晚棠心里咯噔一下,后知后觉意识到不对。
如果他是三皇子,就算在外面要隐藏身份,也应该自称三少爷。
可他却说他是四少爷。
莫非自己认错了人,他其实是四皇子祁让,站在他旁边一声不吭的那位才是三皇子祁望?
他说这丫头是他家的丫头,意思是说这丫头是他的婢女吗?
那么,被自己打了耳光的小子,是他的侍卫,还是他身边的小太监?
江晚棠看向徐清盏,直到这时才发现徐清盏身上穿的好像是宫里的侍卫服,只是一开始自己根本没拿他当回事,自然也就忽视了他的衣着。
所以,自己这是打了皇子的侍卫,还差点打了皇子的婢女吗?
江晚棠顿时慌了神,不知该如何是好。
换作平时,以她国公府嫡女的身份,倒也不用畏惧一个不受宠的冷宫皇子。
只是眼下事发突然,她又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认错了人,慌乱间,气势早已荡然无存。
再者来说,无论对方是三皇子还是四皇子,她的丫鬟踩坏了皇子亲手做的风筝,都是罪无可恕的。
她自己还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大言不惭要给人家钱让人家再做一个。
这可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她不知所措地看向自己的女伴,即便平时熟读诗书,通晓规矩礼仪,这时候也没了主张。
可她的女伴和她一样,都是十几岁的小姑娘,谁也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并且身份地位还不如她,根本帮不上忙。
最后,还是祁望于心不忍,出声为她解围:“事情已然这样,江大小姐就委屈一下,给四少爷和这两个孩子赔个不是,回去后好好反省自身,严加管束下人,这件事就算完了,你们诸位回去后也不要同家里的大人讲起,免得受了牵连,被家里人训斥。”
能这般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几位贵女自然求之不得。
只是江晚棠身为公府嫡女,却要给一个小宫女和一个小侍卫道歉,实在让她颜面扫地。
可眼下这情形,不道歉显然是走不成的,她只好先忍一时之辱,其他的等以后再说。
最要紧的是不能给三皇子留下不好的印象。
或许三皇子现在对她的印象已经不太好了。
那她更要做出大度的姿态,尽可能的挽救一下。
她深吸一口气,对着晚余和徐清盏弯了弯腰,避重就轻道:“方才是我太过冲动,没有约束好下人,冲撞了你们二位,还请多多包涵。”
晚余虽然心疼自己的风筝,到底不是小气的人,加上年纪小听不出人家是真心还是假意,便客气回礼道:“算了,你打了清盏,我也打了你,咱们扯平吧!”
江晚棠心里冷笑。
她说扯平就扯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