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透着一股子酒气。刻完后,张三自己都觉得好笑,心想:“这哪是‘石敢当’,简直是‘醉敢当’。”
第二天,他把石碑送到了东家。东家一看,眉头就皱了起来:“张三,你这刻的什么玩意儿?字都站不稳,能驱邪吗?”
张三早就想好了说辞:“东家您有所不知,这叫‘醉拳’字体,看着歪,实则内有乾坤,专门对付那些难缠的邪祟,保证管用!”
东家半信半疑,但急着用,也只好让人把石碑砌在了院墙的转角处。
说来也怪,这石碑立起来之后,村里确实太平得很。那些传说中在夜里游荡的孤魂野鬼,好像都躲得远远的。东家心里高兴,还特意给张三包了个大红包。
张三这下更得意了,觉得自己打破了师父的“老规矩”,开创了“新门派”。
然而,怪事很快就发生了。
村里那些好酒的人,开始变得不对劲。先是那个赵五,他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睡在山脚下,酒葫芦不见了。从那天起,他就像丢了魂一样,整天念叨着“我的酒”,看见谁家藏着酒,就跟疯了一样去抢。可抢到手,他又不喝,只是抱着酒坛子哭。
接着,村里另一个酒鬼,半夜路过那户富人家的院墙,突然就定住了,两眼直勾勾地盯着那块“石敢当”,嘴里不停地重复着:“不喝了,再也不喝了……”回家后,他把家里所有的酒都倒进了水沟,然后抱着老婆孩子痛哭流涕,悔恨自己年轻时因为喝酒耽误了正事。
最邪乎的是,有个外地的酒商,拉着满满一车好酒路过村子。车刚到那石碑附近,拉车的骡子突然惊了,车子一歪,好几坛酒摔在地上,碎了。酒香四溢,那酒商却像是闻到了毒药,捂着鼻子,脸色惨白,调转车头就跑,边跑边喊:“鬼!鬼啊!这地方的酒里有鬼!”
一时间,石湾村炸开了锅。大家发现,那块歪歪扭扭的“石敢当”,对一般的鬼怪好像没什么作用,但对“酒鬼”的执念,却有着奇特的驱散力。好酒的人路过它,要么会彻底戒酒,要么就会陷入对酒的疯狂执念,变得不像个人。
李老栓的腰好了些,拄着拐杖来到那块石碑前。他围着石碑转了两圈,伸出布满老茧的手,抚摸着那些歪斜的刻字,又看了看石碑在夕阳下投下的影子,长长地叹了口气。
他把张三叫到跟前,指着石碑问:“三儿,你老实告诉我,你借的,是谁的影子?”
张三知道瞒不住了,只好一五一十地把当晚借了醉汉赵五影子的事说了出来,还把自己的“小聪明”当成功劳炫耀。
李老栓听完,气得浑身发抖,拐杖在地上戳得“咚咚”响。
“糊涂!你真是糊涂啊!”他指着张三的鼻子骂道,“我告诉你‘心正影正’,你当是耳旁风!守山人的影子,正的是他的‘心’,那是一颗守护、担当、坚韧的心。所以刻出来的‘石敢当’,才能挡住一切邪祟,因为它有‘正气’!”
“你借了赵五的影子,他的心是什么样的?是被酒泡烂了的,是悔恨、是空虚、是执念!你用这样一颗心的影子当‘魂’,刻出来的石头,哪还有半点‘正气’?它只有赵五的‘酒气’和‘执念’!”
李老栓痛心疾首地说:“普通的邪祟怕的是正气,不怕这酒气。所以它挡不了鬼。可那些被酒控制了心神的人,他们的执念和赵五的执念是相通的。这块石碑,就像一面镜子,照出了他们内心最深处的痛苦和悔恨。执念轻的,被它一照,就醒了,从此戒酒;执念重的,被它一照,反而陷得更深,彻底疯了!”
张三听得目瞪口呆,冷汗顺着额头往下淌。他这才明白,自己不是什么“创新”,而是犯下了一个大错。他以为只是借了个影子,没想到,是借了一颗被酒掏空了的心。
“师父,我……我错了。”张三“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羞愧地低下了头。
李老栓看着他,叹了口气:“起来吧。错已经铸成,得想办法弥补。”
第二天,李老栓亲自带着张三,找到了已经疯疯癫癫的赵五。李老栓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