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这青黑的眼圈,这突然冒出来的红痘痘,连脂粉都遮不住,瞧额头上凭空出现的三条竖纹,这都是为了三阿哥操劳的吧。
真是好福气啊。
再瞧这耳垂,咦?
耳垂怎么受伤了?
齐月宾有些疑惑,很快又转为了愤愤不平,这样粗心的人竟然也配照顾阿哥,福晋从前靠着先福晋,如今靠着李侧福晋,分明也不怎么得贝勒爷宠爱,也不知道这命怎么就这样好!
也不知道生了副什么本事,讨不了男人的欢心,倒是挺会讨女人欢心的。
宜修被众人的艳羡和嫉妒包裹着,顿时又觉得值了,这样的情形也就是在姐姐还没进府的时候,她曾经享受过。
那时候贝勒爷也还算宠爱她,虽然比不上姐姐,但和当时其他女人比起来,也算是鹤立鸡群了。
再后来,即使是她从侧福晋成了福晋,宜修也总觉得这些妾室的眼神中藏着不屑和怜悯。
于是,她短暂地把要如何度过今夜抛到了脑后,先行飘飘欲仙起来,装足了福晋该有的大度,把一个个格格都关怀过去。
而她们总是也要奉承几句的,这样的口不对心宜修听着舒坦得不行。
这时候胤禛从宫里回来后也过来了。
而李静言已经移步过去看差不多一天没见的好儿子了。
弘时躺在悠车里,咂吧着小嘴睡得香甜。
李静言感慨道:“福晋照料的真是极好的。”
胤禛正好带着福晋一道进门,笑道:“不错,福晋照料得好就让福晋一直照顾着吧。”
他掐指一算,按照嬷嬷们和府医的说法,如今弘时虽然还不满四个月,但已经有了一般孩子八个月的模样,那过不了多久就该学说话了。
那能留给福晋的也就是最多四五个月的样子。
便说道:“福晋,弘时总是日夜颠倒也不好,如今养在你房里,此事便交由你,让他把这习惯改过来。”
他和李氏往后肯定只又白日里有空过来看望弘时,总不能一来就只看得到一张睡颜,这怎么培养感情。
必然是不行的。
宜修听了那话正感动着呢,利索地应下了:“四爷放心,妾身定然不负所托。”
绘春低下了头,不敢想待会儿要面对什么。
胤禛拍了拍福晋的肩膀以示鼓励,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吩咐道:“对了,弘时随地扔东西的毛病也交给你了,前几回我带了狗去宁瑞居,他还学会了狗叫,这毛病也得改,还有,他老是嗦手,啃脚,这不好,改!”
“……边玩边吃奶,不好……会尖叫,也不好……”
“……改,改,改!”
宜修一开始还能笑着点头呢,越听越不对劲,怎么还没说完,都讲了半天了,还在说,还在说,这毛病多的是不是没有尽头了。
贝勒爷的嘴巴里怎么能冒出这么多话的。
李静言两耳不闻窗外事,沉浸地盯着弘时看,瞧这眼睛,有两只呢,瞧这鼻子,有一个呢,再瞧瞧这嘴巴,也是一个呢,至于其他的,听不见听不见,完全听不见四爷在跟福晋交代些什么呢。
胤禛说了半天,才说完他对弘时不满意的地方,这平时一个是没精力再管了,一个是也不忍心,他想着弘时越大只会越听话,他还给福晋留了整整五个月的时间呢,充裕得很。
相信福晋不会让他失望的。
与看完儿子的李静言携手离开前,胤禛最后交代了一句:“对了,弘时还小呢,你说说他就行了,如今还不到打手板的年纪。”
像是每一个护短的家长一样,胤禛提出了相当严苛的要求,让管教但不让罚。
宜修:?
宜修:“爷,弘时也还不到能说通话的年纪啊。”
胤禛露出蜜汁自信的微笑,说道:“弘时极为聪慧,福晋放心,他能懂。”
他补充道:“啊,是了,他能懂,你话可不要说得太重了。”
他交代完毕看了眼李氏,昂起了头,呵呵,都是他这个阿玛给了弘时一个好脑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