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就别绕弯子了,有什么事不妨直说。
能帮上忙的,我顾方远绝无二话;就算暂时有困难的,我也会尽力想办法帮忙。”他拍着胸脯保证。
白敬亭被他这番连消带打的话给逗笑了。
“咋滴?你小子这是在点我呐?嫌我来的次数少呗?怎么,我这次就不能是特地抽出空,过来看看你,看看咱们南江市的骄傲?”
“你确定……真的只是过来看看我?”顾方远身体向后靠向沙发背。
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对方,眼神里充满了“我早已看穿一切”的意味。
他见白敬亭只是抽烟笑而不语,便故意摆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于是桌子一拍,“好!既然白市长真的只是过来看我,纯粹叙旧,那咱们可说定了,今日只谈风月,不谈公事,谁提谁……”
“别介~!”白敬亭听到这话,夹着烟的手猛地一抖,一截长长的烟灰簌簌落下。
烟灰正好落在他笔挺的西装裤腿上。
他赶忙手忙脚乱地用力吹掉。
随后哭笑不得地抬手招呼,一副彻底认输投降的表情。
“行了行了!怕了你了!我承认,我就是过来找你办事的,行了吧!你这家伙,现在真是比猴还精!”
“说吧,什么事。”顾方远收敛了玩笑的神色,身体坐正了一些,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
白敬亭脸上浮现出一丝难以启齿的窘迫。
似乎在组织语言。
沉默片刻,深吸了一口烟,才缓缓吐出。
带着些许无奈开口道:“唉,方远,你也知道,我这次是从南江市直接空降过去,调到省城去做这个二把手。
表面上看着是风光高升了,可实际情况……”
他苦笑了一下:“再加上近两年南江市发展的速度实在太快,成绩太耀眼,难免遭人眼红。
省里不少人都觉得我是沾了南江的光,捡了个现成的大便宜。
自从我到省会就职到现在,各种闲言碎语、阴阳怪气的话就没停过。”
他的语气变得有些沉重:“说实在的,老话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谁都盼着我能烧出点动静来。
可省城那边的情况远比地方复杂,水更深,里面的官员各个背景盘根错节,都有来头。
我如果拿不出点实实在在、能堵住所有人嘴的硬成绩出来,别说烧三把火了,就连第一把火想点起来都难……”
顾方远没有急着回答。
他默默地听着,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自己的下巴,陷入了沉思。
这是‘空降’普遍遇到的问题。
问题关键:他在省城有仇家!
直到指尖的香烟快要烧到烟屁股,烫手的温度传来,他才恍然惊醒。
将烟头用力摁灭在烟灰缸里。
然后抬起头,目光锐利地看向对方。
“所以……你的意思是,想让我去省城投资?用投资来给你做政绩,帮你站稳脚跟?”
他刚才的沉默,就是在快速权衡这件事的可行性和背后的利弊。
“没错!”白敬亭毫不掩饰地点头,眼神里充满了坦诚和期待,“我仔细分析过,新官上任想要快速立威,方式无外乎三种。”
他伸出第一根手指:“第一种,杀鸡儆猴,抓个典型来立威。但这招对我现在的情况根本行不通。
我在省城毫无根基,人生地不熟,别说找到合适的‘鸡’来吓唬‘猴’了,我连谁是谁的人都还没完全摸清楚,盲目出手,很容易踢到铁板,弄巧成拙。”
他伸出第二根手指:“第二种,拉拢分化,利用矛盾组建自己的班底。
如果面对的是一个比较混乱、派系林立的领导班子,这招或许很好用。
凭借我二把手的权力和资源,完全可以利用项目分配、人事调整来进行拉拢和分化。但是……”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省城那边的情况……不敢说是铁板一块,但各个山头阵营早已划分得明明白白,格局相对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