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种爱情的想象。
那时候,政治的雨雪冰霜化冻不久,思想空气和社会风气都变好了许多,人们如果路遇一个漂亮文静的女孩儿,想到的不再是邪恶,而是欣赏。
这就让人们自然产生了看她一眼或多眼的愿望,领受一下来自于一个清纯少女的气息,欣赏着什么,回味着什么。
悄然之间,年长的人在这份气息中试图回到青春岁月,那挣扎的心酸和痕迹无不是眷恋和美妙的代言词——
对他们来说,存留在记忆深处里的美,无不是遗憾里的美!因为他们把青春岁月和青春岁月里的无数的美,都奉献给了特殊时期和知识青年的上山下乡等各种多如牛毛的大小政治运动了!
当时觉得它们都的确很美,但现在除了叹息,如果说是美,那也是遗憾的美了。哦,为往事干杯。
年轻的人在这份气息中试图穿越和跨步,把自己和对方做一个横向的比较,看到李月篱就像看到自己,感受别人的某种心灵悸动。
就像是在感受自己的某种心理悸动一样,为青春和青春的美,为中华民族难得一遇的改革开放时代里的青春之美干杯吧!
于是,李月篱就被人回过头或者从旁侧看一眼或者多眼,似乎年轻的女孩儿在旅途上被这样礼遇是见惯不怪、习以为常的事情了。
但李月篱却从来没有主动迎合这样的目光,也从没有从别的旅客那里寻找和发现点什么,至于年轻人的什么心灵悸动不悸动的那样的感觉,在她这里仍是一如既往的平静似水。
外部则是——她感觉自己已经被生活,尤其是被一种对亲生母亲的思念那种感情风化为一尊寂寞的沙雕,四周空旷的沙漠卷起的只是黄金一般的往事,即使这往事对她来说,的确为零——
因为她与自己的母亲除了自己降生当初那短暂的几天,就从来没有在一起生活过。
那么又哪里来的往事呢?
但是,自己这二十年的生命,的确又是无时无刻不在生母的影子里和对声母的思念的往事中度过的,哪怕只是好像。
哦,这位关心自己的中年妇女,陌生的女人的几句话,在李月篱的心里,除了有一种陌生人的温暖和自己对陌生人的感谢外,促使她自然而然的又想起了自己的母亲——
那些并不存在的与生母有关的往事,此时此刻一切像是真的发生过一样。
妈妈要是还健在的话,和这位关心自己的阿姨的年纪差不多的。
只是李月篱不敢多想生母的事情,思念,思念自己的生身之母,这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海洋啊!她怕自己陶醉在里面无法自拔。每当这个时候,她都有意识的制止自己的多想。
可是对于这个生了自己的女人,和李月篱只有短短几天的相处时间,然后他就把自己狠狠的抛弃掉,自己似乎对生母的印象一点没有啊!是的,一点记忆都没有。
但李月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一直以来十分的思念,这个生了自己的女人,然后又把自己无情的抛弃掉的这个强势女人?
总是想了一个开头,就立刻嘎然停止,就像是手指触摸到煤炭烧的发红的炉子,就会立刻缩回一样。
但,即使是这样的迅速撤离,但对母亲的思念还是在在自己的身心深处,荡气回肠了许久,许久的——
于是她想自己则更愿意做一个独行独处的侠女,似乎是满腹的愁肠百结,却无法说清楚一截儿它的来龙去脉,尽管这一切似乎早就是劣迹斑斑,早就是形迹可疑,却无一丝瑕疵可以握在手心!
所以,自己只能是仍然故我的行事儿:或望着车窗外,享受一种渐渐远离的动感而自己却无动于衷;或闭目沉思,任凭往事如昨,放行内心无数的闲云野鹤,飞翔于那淡蓝色的天空。
沉默,沉默在一旁,无语凝噎,似乎她对外界的一切都不为所动,就像是一个世外桃源的隐居者那样,静观长河落日圆,然后随着这消失的夕阳,走入看不见的一座远山。那是自己生母的一座远山啊!
多年来,李月篱无论是坐什么车都总是有点晕车,有时候只是轻微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