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腊月,大雪纷飞,有人围在炉前欢声笑语,有人孤苦伶仃,在被窝里瑟瑟抖。
聋老太似乎又回到了三年困难时期,除了徐惠兰一天两顿的送点玉米糊糊和窝头,已经无人问津。
在这大雪之日,炕烧的也不暖和,年纪大了,盖着被子依然觉得冷。
闻到隔壁飘来的香味,凄然自语:“中海呀,你什么时候回来……”
京城郊外一处农场内,易中海裹着破旧的棉衣,看着茫茫白雪,低声喃喃:“我还能坚持到出去那天吗?”
农场太苦,每天都有干不完的活,吃不好睡不好,回想以前在四合院的日子,两滴浑浊的泪水滑落。
十年,才过去不到五年,他觉得自己大概率是熬不到那时候了。
又是一年,六五年的初一李文华带着媳妇去拜年。
也是在这天刘汀兰才知道,自己男人还认了两位身份不一般爷爷。
一圈年拜下来,直到到家她还晕乎乎。
还没回神,又有一群年轻小伙上门,一口一个大嫂。
今年李文华大方一回,每人五毛钱的红包。
可陈远他们收到红包后,并没像往年一样离开。
“还有事?”
陈远支支吾吾,眼睛往外瞟。
“行,出去说。”
李文华很好奇,这帮小子神神秘秘又想搞什么名堂。
他倒没真在外面说,而是带着人去了倒座房。
人太多,一部分只能站门口。
让陈远几人坐下,“说吧,什么事?”
相识也有几年,不说别的,就冲每年都来拜年的心意,能帮他不介意帮一把。
不料陈远却从怀里掏出一把又一把零零散散的钱。
“老大,这是今年的份子钱。”
李文华一巴掌甩他头上:“份你妹啊!
老子把你们当弟弟,你们把老子当黑帮老大?”
他很是气愤,觉得自己一片真心喂了狗。
陈远一下站了起来,慌乱的摆手道:“不是不是,老大我们不是那意思,这是补您结婚的份子钱。”
嗯?
李文华神情缓和下来,却皱起眉,当时觉得陈远他们还小,人又多,所以酒席并没叫他们。
“酒席都没吃,补什么份子钱,还有,你们哪来的钱?”
陈远嘿嘿笑道:“老大,我们已经不读书了,偶尔一起去扛大包,或者干点杂活,而且我们人多,没人敢和我们抢。”
一个个不读书,能赚点钱好像是件很了不起的事,头抬的和长颈鹿似的。
李文华看向一张张十六七,有的还只是十五六的脸:“心意我领了,钱你们拿回去。
还有,你们这样也不是长久之计,家里要是有安排就先去,别为了义气跟着一起干这些。
义气不是这么用的,你进了厂,要是招工消息更灵通,到时候先一步通知其他人,机会也更大不是?
要是能和厂里人处好关系,说不定还能弄一两个进去。
不管人在哪,过的好不好,始终急着彼此,有事没二话就帮忙的才是真兄弟,不是非得聚在起。
要做到散是满天星,聚是一团火,懂?”
众人眼神放光,一脸崇拜,老大就是老大,比老师说的好多了。
陈远重重点头:“懂了老大。”
“嗯,我希望你们都过的好,但过的好也不要看不起其他暂时不太好的兄弟,如果谁是这样的,明年就不要来了。”
“放心吧老大,谁敢看不起兄弟,我立马让他滚。”
陈远目光扫向兄弟们,所有人都拍着胸膛保证。
李文华不怀疑此时的他们,正是义字当头的年纪,为兄弟挡刀子都正常。
但以后就不好说了,人生之路,越走越孤单。
但愿这些人到中年还能聚在一起喝酒,缅怀年少时一起放荡不羁的日子。
“把钱收起来,去吧。”
时光悠悠,一个月后,陈远父母掏出大半家底,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