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边不亮西边亮,虽然没能进轧钢厂,但进了灯泡厂。
这一整天阎解成都在笑,就连平时撇头不愿见到的李文华,也破天荒的给了个笑脸。
“李文华,我有工作了。”
李文华愣了下后点头回道:“恭喜。”
他没想到阎解成会和自己说这个,对院里阎解成这一代,他一直当作透明人看待。
尽管李文华只是平淡的说了句恭喜,但架不住阎解成自我感觉良好,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李文华是不会懂他心情的,世上本来就没有感同身受。
他前脚刚到家,黑子后脚就来了,进屋四处看。
李文华打趣道:“你的萧老师可没在我家。”
“不是,文斌回来没?”
“还没,应该快了,干嘛?”
黑子一屁股挤开他,自己坐下,端起桌上的水咕噜咕噜炫完:
“高价口红你知道吧,我想买一支送给她,可百货大楼人满为患,我问问文斌明天上班能不能帮我买一支。”
“真舍得。”
李文华没记错的话,一支高价口红要六十块钱,贵的要一百二。
黑子这狗大户,以前在黑市没少赚啊。
无论哪个年代,恋爱中的人总是容易冲动。
反正黑子有钱,高兴就好。
京城有钱人多,平时不显山不露水,这波高价产品和高价饭店,确实起到了刺激市场消费作用。
特别是勒紧裤腰带这么久,有不要票的饭店,正常工人家庭也愿意忍痛去吃一顿。
没多久,李文斌回来了,而且还提着个礼盒。
“老二,你拿的什么东西?”
“口红。”
李文斌腼腆的挠头憨笑。
李文华:……
国人就是不能念叨,这边刚说口红,老二就提了回来。
“文斌,你可真是我的及时雨。”
黑子笑着想去拿,被李文斌躲开:“给我娘的。”
黑子不在意的继续要抢,被李文斌单手按着不能动弹。
周秀芬嘴上埋怨道:“你买这玩意干嘛,不当吃,不当喝的,乱花钱。”
说是这么说,但任谁都看得出来,她很高兴,或者说很欣慰。
李文华就有点难受了,老二,你这样当大哥的很难做啊。
见老娘宝贝的把口红收起来,估计不会舍得拿出来用了,没准七老八十了还在,没事拿出来看看。
老二是真的狗,这波秀麻了。
难受的不止李文华,李大强也难受,如同喝了百年老陈醋。
“老二,有没有爹的?”
李文斌很不好意的说:“钱不够,和娘一起用。”
周秀芬都被逗笑了,“听到没,让你涂口红呢。”
李文华眼前一亮,老二给娘送口红,咱可以给爹送手表。
不过他不准备花高价买,找李老头买九成新的,再弄个百货大楼的包装。
于是第二天李文斌帮黑子买来口红,李文华整回来两块看上去和新的一样的手表,关键还有包装。
“爷爷,爹,这是给你们买的手表,看看喜欢不。”
李大强一边说:“这得花多少钱啊,省着点。”
一边打开拿出手表,立马戴上:“媳妇,你看咋样?”
周秀芬哪能不知道他的心思,夸道:“很好。”
老爷子也戴上了手表,开始还很不适应,总要按弄一下,而且怕磕了碰了。
李文华偷偷告诉他,这是二手的,随便用。
短暂的高价产品很快又恢复凭票购买,一些想买又没下决心的人后悔不已。
高价饭店的生意也变得没那么火爆,高峰期已过,人们要为生活精打细算。
粮食定量逐渐恢复,各地浮躁的心慢慢沉静下来。
二月,农村由原来的生产大队为基础单位,改为生产队,提高百姓搞生产的热情。
从去年下半年开始,为了吃肉问题,加上要还老苏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