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风谷前的光明序章第一章：备战的晨露与人心的温度晨曦穿透薄雾，给青峰山训练场镀上了一层淡金色的光晕。
曹渊握着剑柄的手指微微收紧，掌心沁出的细汗在微凉的空气中很快凝成了一层薄霜。
他盯着木桩上用朱砂画的靶心，耳畔是赵阳沉稳的呼吸声和李华翻动符箓册页的沙沙声，这两种声音交织在一起，构成了近三个月来最熟悉的晨曲。
“手腕再稳些，”
赵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金属般的质感，“黑风谷的暗影狼反应度是普通野狼的三倍，你这一剑的起手式太慢，会给它们扑咬的机会。”
曹渊调整呼吸，将丹田处的内息缓缓运至右臂。
三个月前刚到青峰山时，他连举起这柄重七斤的铁剑都要费尽全力，而现在，他能感觉到剑气随着呼吸在经脉中流转，每一次挥剑都能带起呼啸的风声。
剑刃划破晨雾的瞬间，他眼角的余光瞥见李华正蹲在石桌旁分装丹药，竹制的药盒在他手中码得整整齐齐，像列队的士兵。
“解毒丹每人三粒，”
李华的声音带着专注的认真，他用象牙小秤仔细称量着药材粉末，“我加了三钱紫背天葵，能增强对瘴气中毒的抑制效果。
不过要记住，这药只能缓解毒性作，不能根除，被咬伤后必须在半个时辰内找到干净水源催吐。”
他拿起一粒鸽蛋大小的药丸，丹药表面泛着莹润的光泽，隐约能看到药材研磨后的细腻纹理。
曹渊收剑回鞘，剑穗上的铜铃轻响一声。
他走到石桌旁，看着那些排列整齐的药盒，每个盒子上都用毛笔标注着用途：解毒丹、止血散、清心丸，甚至还有专治跌打损伤的活络膏。
李华的手指修长而稳定，在贴标签时连呼吸都放轻了，仿佛在进行一场神圣的仪式。
“驱虫符我用朱砂混了雄黄酒绘制，”
李华拿起一张黄色符纸，阳光透过符纸，能看到里面细密如蛛网的咒文，“瘴气里的毒虫最怕正阳之气，这符点燃后能形成三尺范围的防护罩，持续时间大概一个时辰。
不过要注意，遇到阴雨天效果会打折扣。”
曹渊接过符纸，指尖触到纸面时感到一丝温热。
他想起第一次见到李华时，这个总是抱着药箱的年轻人还会因为紧张而结巴，而现在，他讲解符箓功效时眼神明亮，条理清晰，俨然一副经验丰富的药师模样。
曹渊翻开自己的笔记本，第三十七页上已经记满了密密麻麻的字迹。
他用红笔在“驱虫符时效”
旁画了个星号，旁边标注着：“每时辰更换一次，潮湿环境提前一刻钟”
。
这本牛皮封面的笔记本是老者临别时送给他的，现在已经写满了大半，每一页都记录着备战的细节：暗影狼的习性、瘴气的浓度变化规律、符箓的使用禁忌……最让他在意的是扉页上老者写的那句话：“心正则剑直，意坚则无畏”
。
训练间隙的哨声刚响，村东头的王婶就挎着竹篮走了过来。
她的蓝布头巾上还沾着草叶，竹篮里的馒头蒸腾着白汽，混着麦香的热气在微凉的空气中凝成了淡淡的水雾。
“孩子们快趁热吃，”
王婶把馒头一个个分到三人手里，掌心的老茧蹭过曹渊的手背，带来粗糙而温暖的触感，“我家柱子说你们训练辛苦，特意多蒸了两笼红糖馒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