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信口诈她。但做贼心虚,宝鹃的冷汗瞬间就下来了。她下午确实悄悄去太医院附近转悠过,是想找机会接触曹琴默安排的人,打听些消息,没想到竟被“怜常在”看见了!
“奴婢…奴婢是…”宝鹃支支吾吾,脑子飞快转动想找借口。
内心世界里,安陵容提醒文鸳:“适可而止,逼得太紧反而会让她狗急跳墙。我们的目的不是现在发作她,是让她更害怕,更急于向曹琴默求助或表功,从而露出更多马脚。”
文鸳会意,在宝鹃快要崩溃前,冷哼一声,语气依旧不善,却松了些口风:“行了,瞧你这点出息!本小主不过白问一句,瞧你吓得那样儿!起来吧,别在这儿碍眼。”
宝鹃如蒙大赦,连忙磕头谢恩,战战兢兢地爬起来,垂首立在一旁,心里却如同擂鼓。这位怜常在,怎么比从前更加敏锐刁钻了?而且那眼神总感觉像是马上就要打人似的…就像是…就像是华妃娘娘或者齐妃娘娘在发火的感觉,怜常在这般心思缜密之人,发火也这么直接强势吗?——她必须尽快告诉曹贵人,怜常在似乎已经起疑了,得加快动作,或者…得换个更隐秘的法子。
看着宝鹃强作镇定退出去的背影,文鸳在内心世界得意道:“怎么样,我这招打草惊蛇还行吧?她肯定坐不住了。”
安陵容赞许:“恰到好处。她此刻心神已乱,接下来无论是与曹琴默联络,还是想在饮食药材上动手脚,都更容易出错。我们只需盯紧她,等周宁海那边拿到确凿证据…但不要放松警惕,蛇被吓到了,有可能缩回洞里,但更可能会发疯咬人!”
现实中的“安陵容”走到窗边,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目光幽深。曹琴默,你这条毒蛇,既然已经伸出了信子,就别怪我们…把你的七寸,牢牢钉死!
接下来的几日,延禧宫表面风平浪静,但暗地里的监视却更加严密。宝鹃果然坐立难安,寻了个由头,悄悄去了一趟御花园的偏僻角落,与曹琴默身边的音袖“偶遇”了一次。
这一切,自然都没逃过周宁海派出的那双眼睛。
而“安陵容”也借着去翊坤宫“探病”的机会,将她们的担忧和关于“曹琴默可能通过组合药材下毒”的猜测,隐晦地透露给了华妃。华妃闻言又惊又怒,对曹琴默更是恨之入骨,同时也对“安陵容”的忠心与机警更为倚重,暗中吩咐颂芝,要将翊坤宫和延禧宫的饮食看守得如同铁桶一般。
“安陵容”又说了希望华妃趁着现在赶紧联系年希尧的事情,华妃对胤禛的滤镜不是一点点,她也不明白为什么要“赶紧联系年希尧,送个懂医术的宫女或太监进来”,但怜常在说过的话从来就没有错过!于是华妃赶紧写信寄给年希尧,内容就是说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怀孕,希望年希尧送一个懂得医术,但别人不知道这人懂医术的人进宫。
年希尧的确没有年羹尧那般财大气粗,但作为年羹尧的哥哥,他这几年也沾了光,他从府上挑了一个只有年家人知道懂医术的侍女,交代道:“世兰身边有个宫女叫颂芝,俗话说芝兰玉树,颂世华章,既然世兰将'世、华'都占了,你在宫里就叫章玉,过几天,我会找个机会将外出的宫女调包换成你,你务必在任何时候照顾好世兰的身体,明白吗?”
章玉本是年府的家生奴才,祖上便是行医的,因家道中落才入了年府为婢。她性子沉静稳重,且懂得藏拙,医术一道只在年家内部少数人知晓,正是混入宫中的绝佳人选。
她恭敬地对着年希尧磕了个头,声音清晰而沉稳:“老爷放心,奴婢明白。奴婢的命是年家给的,定当竭尽全力,护娘娘周全,绝不敢有负老爷重托。”她深知此去宫中,如履薄冰,但年家待她恩重,她已抱定决心。
几日后,一次看似寻常的宫女采买轮换中,章玉便顶替了一个因“急病”被送出宫休养的宫女名额,悄无声息地进入了翊坤宫,成了华妃身边一个不起眼的二等宫女。她的到来,甚至连颂芝起初都未曾过多留意,只当是内务府按例补缺的人。
然而,“安陵容”再次来到翊坤宫时,却敏锐地注意到了这个生面孔。在华妃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