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复炙烤!
“朕,自有分寸。”
胤禛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胤禟恰到好处地说了一句:“十弟听见了吗?皇上自有圣裁,不可言行无状!”
那双写满了“忧虑”
的眼睛就那么看着胤禛。
胤?忙道:“皇上,是臣弟不好,只想着惩治奸佞,忘了皇上的体面了,还望皇上恕罪。”
胤禛捏紧了拳头,他的指甲扎得手心隐隐作痛,恰如此刻被三兄弟扎的心一样。
这三兄弟拼命把年羹尧定义为奸佞,胤?又如此说,他还能把胤?惩治了?一旦年羹尧真的有什么不好,那就是“皇上为了奸臣处置敦亲王”
。
胤禛努力维持着皇帝的风度,对着群臣说:“无事退朝。”
众人并无上奏,苏培盛尖利的太监音响起:“退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随着退朝的群臣呐喊,气冲冲的胤禛回到了养心殿。
殿内重归寂静,胤禛却觉得比刚才更加憋闷。
他颓然坐回龙椅,手指用力揉着刺痛的太阳穴。
黄金千两,锦缎十匹……这赏赐,轻得如同打叫花子,对于一位正在前线为国征战的大将而言,几乎带着侮辱的意味。
可他还能如何?重赏?他不敢!
严惩?却也不能!
“皇上,”
苏培盛小心翼翼地端上一盏参茶,低声劝慰,“龙体要紧啊。”
胤禛猛地睁开眼,眼底布满了血丝,他一把抓住苏培盛的手腕,力道大得让苏培盛险些摔了茶盏:“你说!
年羹尧他…他到底有没有异心?老八他们…他们是不是和年羹尧串通好了来演朕?!”
苏培盛吓得魂飞魄散,“噗通”
一声跪倒在地:“皇上明鉴!
奴才…奴才愚钝,奴才看不出来啊!
年大将军在前线拼命,八爷他们…他们的话,奴才觉得…觉得未必能全信…”
“未必能全信?”
胤禛喃喃重复了一句,松开了手,像是被抽干了力气。
他何尝不知道老八他们的话不能全信?可那些话,就像在他心里最恐惧的地方种下了种子,如今已开始疯狂滋生蔓延。
他害怕,害怕自己真的成了一个被兄弟和臣子联手玩弄于股掌之间的笑话!
几天以后,朝会消息传到的同时,年羹尧也收到了那份“不痛不痒”
的赏赐清单——黄金千两,锦缎十匹。
他拿着那薄薄的礼单,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
“皇上…这是既想用我年某这把刀,又怕刀柄硌了手啊。”
他随手将礼单扔在案上,对身旁的心腹副将道,“瞧瞧,八爷他们的戏码,唱得还真是卖力。
倒省了本将军许多麻烦。”
副将低声道:“大将军,皇上此举,怕是已有猜忌之心。”
年羹尧冷哼一声:“猜忌?从来都有。
如今不过是摆在明面上了。
他越是猜忌,就越不敢动我。
传令下去,各部谨守营盘,没有本将军命令,不得与罗布藏丹津部主力轻易接战。
咱们就陪着皇上,还有我那几位好王爷,慢慢耗着。”
是的,年羹尧其实和上一世一样厉害,罗卜藏丹津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但年羹尧可不会再使出全力打败罗卜藏丹津了。
年希尧那天给他带来的华妃的信让他彻底倒向胤禩,而此时,胤禩三人组越是黑他,他反而越稳,罗卜藏丹津在那里,胤禛也不好动手。
朝廷派来征讨的人中唯一一个有点实力的也就岳钟琪,不过年羹尧让岳钟琪指挥打了几次仗以后就现岳钟琪现在只是将才而不是帅才,他的指挥才能还不足以取得对罗卜藏丹津的优势。
西北正是年羹尧挥的地方。
而前朝的事情在大嘴巴小夏子的作用下,还是传到了后宫。
胤禛深知年羹尧现在至关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