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声称前几天密谈时胤禩激怒了他,公开到胤禩府上和胤禩绝交,这一方面让胤禛对前几天年羹尧夜访胤禩放松一些警惕,另一方面也通过“绝交”
来让胤禛不将两人联系在一起。
年羹尧和胤禩已经约好分头行动,这并不需要明面上的交往。
和胤禩“绝交”
以后,年羹尧立刻去宫里拜见胤禛。
此时罗卜藏丹津尚在,胤禛认为自己留着年羹尧还有用,于是接见了年羹尧。
年羹尧带着并不真实的恭敬,行礼道:“皇上,臣已与八王决裂,八王爷在这朝廷树大根深,只怕要报复臣。
还望皇上庇护啊!”
这正是胤禩和年羹尧商谈好的话术,胤禛对外可是天天说自己对八爷党恨之入骨,年羹尧光明正大地来宫里拜见胤禛,要是胤禛拒绝或者答应以后还对年羹尧搞小动作,那就是“皇上和八王爷不好是演给大家看的”
,现在心思活泛的胤禩自然会动用八爷党的势力,把这一条逐渐炒作成“皇上和八王爷兄弟情深”
以至于“皇上想让位给八王爷。
没错,这个问题公开说出来的时候起,年羹尧的所有不良境遇都改为胤禩头上,而胤禛会怎么回答呢?
胤禛并不知道这些,前几天粘杆处监视廉亲王府只看见年羹尧离开的时候脸色凝重,今天年羹尧又公然和胤禩“绝交”
,前后仿佛逻辑通顺,这让他似乎连质问年羹尧的理由都没有了。
胤禛端坐于御座之上,面色平静地看着下方恭敬行礼的年羹尧,心中却是思绪翻涌。
年羹尧与胤禩公然决裂,确实出乎他的意料,也暂时打消了他对前几天年羹尧潜入廉亲王府的一部分疑虑。
然而,年羹尧此刻这番看似表忠心的“求庇护”
,听起来合情合理,却总让他觉得有些不对劲,仿佛话里有话。
“爱卿平身。”
胤禛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你与八弟…允禩既已决裂,往后谨慎些便是。
你是我大清的栋梁,为朝廷立下赫赫战功,朕自然信你、护你。”
他刻意放缓了语,目光锐利地审视着年羹尧,“只是,允禩在朝中经营多年,盘根错节,你此番与他撕破脸,确需更加小心。
西北军务,还要多多倚仗爱卿。”
年羹尧心中冷笑,面上却是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再次躬身:“皇上明鉴!
臣对皇上、对朝廷忠心耿耿,天日可表!
八王爷…他虽势大,但臣深受皇恩,万死不辞!
只要皇上信臣,臣便无所畏惧!”
他这话说得铿锵有力,既强调了忠诚,又将“八王爷势大”
这个事实再次抛了出来,暗含施压。
胤禛攥紧了拳头,面上却不动声色:“嗯。
你的忠心,朕已知晓。
近日朝中或许会有些风言风语,你不必理会,专心军务即可。
退下吧。”
“臣,叩谢皇上!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年羹尧行礼后,低着头,恭敬地退出了养心殿。
他知道,胤禛此刻心中定然疑窦丛生且憋闷无比,但这阳谋,胤禛暂时破不了。
看着年羹尧退出的背影,胤禛的脸色缓缓沉了下来。
他靠在龙椅上,闭上眼,手指用力揉着眉心。
年羹尧此举,看似莽撞,实则将他架在了火上。
若此时再动年羹尧,岂非坐实了自己与胤禩“兄弟情深”
,甚至可以为了胤禩迫害功臣?虽然在胤禛看来年羹尧的确是不如胤禩,年羹尧这种勾结胤禩的人他也不准备放过——可年羹尧与胤禩,真的就此决裂了吗?那前夜的密谈又算什么?
“粘杆处…”
胤禛低声自语,眼中寒光闪烁,“给朕盯紧了他们,一有异动,即刻来报!”
他绝不相信事情会如此简单。
——但粘杆处已经确实不可能看到什么了,前几天晚上约好分头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