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
胤禩的声音冰冷,毫无波澜,像是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遥远故事,“不过是去看看九弟一手促成的杰作,看看那个让老四如鲠在喉的意外究竟是何模样。
看着你,就像看着一个活生生的证据,证明他雍正皇帝…也不过是个被愚弄的可怜虫。”
他嘴角勾起一丝极淡、极冷的嘲讽。
“证物”
二字如同惊雷在弘历耳边炸响!
他脸色瞬间惨白如纸,身体不受控制地晃了晃。
胤禩的话彻底撕碎了最后一丝温情脉脉的伪装,将他钉死在“非皇子”
的耻辱柱上,而且只是一个被观赏的、等待使用的“证物”
!
胤禩向前一步,无形的压迫感如山岳般压下。
“你以为我帮你圈禁甄嬛,是助你稳固地位?”
胤禩的语调带着一丝玩味,如同猫戏老鼠,“错了。
我只是在清理一个同样碍事的蠢货。
她和你那个太医卫临的勾当,还有胧月的来历…呵,不过是这紫禁城无数龌龊中微不足道的一件。
这些,连同你的身世,”
他顿了顿,目光如利刃直刺弘历眼底,“在我眼里,都只是随时可以抛出去的筹码,用来砸碎某些人精心编织的谎言和妄想。”
弘历感到一阵窒息,他引以为傲的智谋在胤禩这绝对的信息碾压和冷酷无情的算计面前,脆弱得不堪一击。
他此刻才真正明白,眼前这位被圈禁的“八爷”
,早已不是那个争储失败的王爷,他输给皇阿玛也绝对不是因为什么智谋不济,弘历自己?他的生死,他的未来,完全捏在对方一念之间。
“你问我是不是把你当棋子?”
胤禩的声音古井不波,“弘历,你连做棋子的资格都没有。
一个连自己血脉都存疑的皇子,一个连生父是谁都不知道的天潢贵胄?你凭什么认为,你有资格染指那张椅子。”
明明是疑问句,但胤禩平淡的语气愣是说成了陈述句的语气。
胤禩冰冷的气息让弘历遍体生寒:“你以为老四现在觉得弘时变聪明了,你就有危机了?幼稚。
他看重的,永远只是他自己的血脉!
弘时再不济,他身上流着爱新觉罗的血!
而你?”
胤禩说着,“你不过是个随时可以被戳破的泡沫。
一旦你的身世大白于天下,莫说储位,你的项上人头可以保住多久?”
弘历如遭雷击,踉跄后退,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墙壁上,才勉强支撑住摇摇欲坠的身体。
他所有的骄傲、所有的自负、所有的帝王梦,在胤禩这赤裸裸的、基于绝对真相的宣告面前,被彻底击得粉碎!
他引以为根基的身份,原来是他最大的催命符!
胤禩看着弘历失魂落魄、面无人色的样子,眼中没有丝毫怜悯,他缓缓退后一步,恢复了那种深不可测的平静,仿佛刚才那番诛心之言从未说过。
“现在,你还觉得,我是在利用你当棋子吗?”
胤禩的声音仍然平淡,却比任何怒吼都更令人绝望。
胤禩恢复了温润如玉的样子,吹了吹茶末子,喝了一口:“不过没关系,只要你别想那些有的没的,好好和我相处,我还是乐意当你的八叔,也乐意关心你——我对你的那份愧疚,并不是假的,当然,你如果想太多的话,你可以尽情想一下老四是信我,还是信你。”
弘历浑身冰冷,牙齿都在打颤。
他最后看了一眼胤禩——那个站在阴影中,仿佛与黑暗融为一体的男人。
那双眼睛,幽深如古井,里面映不出任何光亮,只有无尽的算计和洞悉一切的、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他仿佛看到了自己命运的终点。
胤禛是信胤禩还是信他?他从来不敢认为胤禛会信他!
胤禛当年对胤禩是什么样的,弘历心里一清二楚,哪怕现在,胤禛也在想着把胤禩从宗人府放出来不是?甚至还要用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