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出嗬嗬的怪声,震得破旧的窗棂都在抖,“那个丑八怪?老四连这种破事都让你来问我?哈!”
他猛地坐直,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弘历,“小子,你以为你亲娘是什么好东西?她不过是圆明园里一个最下贱的粗使婢女!
仗着是钮祜禄氏不知道拐了多少道弯的穷亲戚塞进去的,就敢爬龙床?”
弘历脸色一沉:“十叔慎言!”
“慎言?老子都被圈成这德性了,还怕他老四?”
胤?啐了一口,满是恨意,“李金桂?呸!
她那副尊容,要不是事情碰巧,老四能碰她?她死了活该!
当年她肚子大了,闹得满城风雨,老四嫌丢人,派人去处置,结果呢?那女人早就不知道跟多少野男人睡过了!
蒙古商人,京城的混混,听说连老四派去看守圆明园的一个亲兵都…哼!”
他恶意地拉长了语调,欣赏着弘历瞬间白的脸:“你猜猜,老四那么个死要面子的人,听说自己临幸过的女人肚子里怀的可能是个杂种,是什么心情?李金桂死得那么及时,你以为真是难产?那是老四嫌她活着,就是提醒全天下人他睡了个又丑又脏的烂货,还留了个不清不楚的种!
要不是后来钮祜禄家为了攀附硬把你塞给甄嬛那个妖妇充门面,你这会儿在哪条阴沟里都不知道呢!”
每一个字都像裹着污泥的石头,狠狠砸在弘历的脸上和心上。
钮祜禄氏的荣光?皇子身份的尊贵?在胤?充满恶意和鄙夷的揭露下,瞬间变得摇摇欲坠,露出了底下那不堪的、散着腥臭的泥沼。
弘历僵在原地,手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