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懂什么金融理论,但他们有最朴素的商业道德。
东市茶楼二楼,江书晚趴在桌案上,面前堆着账册。
一个月了。
她掰着手指头算了算,从第一个商队马三出到现在,整整一个月。
娘娘,又有三个商队回来了!
小厮跑上楼,手里捧着几个钱袋子。
江书晚抬起头,眼神有些呆滞,这一个月,她每天都在数钱,数到手抽筋,数到眼花。
哪几个?
马三的西域队,李老四的南海队,还有王胖子的高丽队!
小厮激动得脸都红了,马三说这趟赚了三倍,李老四说南海的香料卖疯了,王胖子带回来的人参,京城的药铺抢着要!
江书晚的眼睛瞬间亮了。
三倍!
她翻开账册,快计算。
救命,我要财了。
江书晚小声嘀咕,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啪啪响。
这时,萧景琰推门而入,他一身玄色锦袍,墨高束,看到江书晚趴在账册堆里的样子,眼底闪过宠溺。
又在算账?
嗯嗯。
江书晚头也不抬,景琰你看,这个月咱们一共投了一百万两,成功的项目赚了一千万两,失败的只损失了十万两,净收益九百万两,我的中介费就有九十万两!
她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兴奋,九十万两啊!
我的退休小金库又壮大了!
萧景琰走到她身后,看着账册上密密麻麻的数字,眼神越来越深。
这不只是生意账,这是大宋商业的脉络图。
西域的丝绸,南海的香料,高丽的人参,东瀛的珍珠,每一笔交易背后,都是一条贸易线路,都是大宋与各国的经济往来。
他的王妃,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掌握了大宋商业的半壁江山。
书晚。
萧景琰的声音有些低沉,你可知道,太子那边怎么样了?
江书晚这才抬起头,太子?他的皇家交易所不是一直没什么动静吗?
昨日朝堂上,父皇问起股票之事,太子说他那里投资谨慎,虽然收益不高,但胜在稳妥。
萧景琰的眼神有些冷,他还说,民间的投资过于狂热,恐有风险。
江书晚眨眨眼,他这是在暗示我们这边有问题?
不止如此。
萧景琰在她身边坐下,父皇让我们一个月后进宫汇报成果,这是在考验,也是在给太子机会。
江书晚的心咯噔一下。
她想起原书里,太子萧景珩最擅长的就是在关键时刻给人致命一击,现在她这边风头正盛,太子肯定在憋大招。
那怎么办?
无妨。
萧景琰握住她的手,数字不会说谎,你这一个月的成绩,足以让父皇刮目相看。
江书晚点点头,刚想说话,楼下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
出事了!
出事了!
一个商队的伙计跌跌撞撞地跑上楼,脸色煞白。
怎么了?
江书晚心里一紧。
赵,赵老板的商队,在南海遇到海盗了!
船沉了,货没了,人也死了好几个!
江书晚的脸瞬间白了。
赵老板,她记得,投了八万两,是个风险系数比较高的项目,她当时还犹豫过,但赵老板信誓旦旦说自己跑了十几年南海,从没出过事。
现在出事了。
八万两,没了。
更要命的是,死人了。
死了几个?
萧景琰沉声问道。
五个,还有三个重伤。
伙计哭丧着脸,赵老板也受了重伤,现在还在海南养伤。
江书晚感觉脑子嗡嗡的。
死人了。
这不是游戏,不是数字,是活生生的人命。
投资人那边怎么说?
她的声音有些抖。
已经闹起来了。
伙计擦擦汗,楼下围了一大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