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这等关乎边防命脉的神器,岂能轻易示人?她定是怕隔墙有耳。
他不再追问,重新靠回椅背,但那眼神分明在说:此事没完,我会再找机会。
江书晚刚松了半口气,对面的周子墨“唰”
地一下合上了折扇。
“江娘子,”
他笑得如春风拂面,说出的话却像腊月的寒风,“子墨今日亦有一惑,望娘子解之。”
江书晚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文化人要出题考我了!
完了,我九年义务教育的知识储备要暴露了!
周子墨站起身,踱了两步,声音朗朗:“娘子今日殿前之言,‘沙瓤、甜、解暑’,看似质朴,实则暗合大道。
以至简之言,破朝堂之纷争,如庖丁解牛,游刃有余。
子墨斗胆请教,娘子此等‘以拙破巧’之心境,师从何处?莫非……与娘子那失传的‘甘露法’同出一源?”
“噗——”
江书晚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大哥!
你这阅读理解能力是满分吧?!
我那就是紧张到语无伦次,求生本能让我推销起了我的瓜!
什么以拙破巧?什么师从何处?我师从现代社畜的崩溃瞬间啊!
她张了张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用那双水汽氤氲的凤眼,绝望地看着周子墨。
这副模样,落在周子墨眼中,又是一番全新的解读。
她不愿说。
是了,大智慧者,从不炫耀其智慧。
大音希声,大象无形。
我唐突了。
她这眼神,分明是在说:道,可道,非常道。
此等心境,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周子墨对着江书晚深深一揖,满脸敬佩地坐了回去:“是子墨浅薄了,娘子见谅。”
江书晚:“……”
我见谅你个锤子啊!
你到底脑补了什么东西?!
气氛再次陷入诡异的沉默。
江书晚觉得自己的精神已经绷到极限,再来一下,她真的会当场哭出来。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萧景琰,终于抛出了他的核心议题。
“江娘子,”
他站起身,缓步走到她面前,身形的阴影将她完全笼罩。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亲近与蛊惑,“无论是滴灌、惊铃,还是今日的献瓜之智,都证明了你非池中之物。”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欣赏她惊慌失措的表情。
“父皇今日虽未降罪,但保守派绝不会善罢甘休。
你如今已是众矢之的,孤身一人,寸步难行。”
江书晚的心沉到了谷底。
这是在恐吓我!
这是赤裸裸的职场pua!
萧景琰的凤眸中闪过一丝炽热:“所以,你需要一个盟友。
一个……能为你遮风挡雨,能让你之才华真正利国利民的盟友。”
他微微俯身,声音几乎是在她耳边响起:“江娘子,本王的新政,需要你。
助我,亦是助你自己。
你可明白?”
热气喷在耳廓,激起一阵战栗。
江书晚的脑袋“嗡”
的一声,彻底炸了。
我明白!
我太明白了!
你这是要拉我上你的贼船啊!
上了你的船,跟太子爷和重生女主作对,我那剥皮萱草的结局岂不是要从‘可能生’变成‘板上钉钉’?!
恐惧,前所未有的恐惧攫住了她。
她不能答应,绝对不能!
可是要怎么拒绝?直接说“不约,殿下我们不约”
?他会不会当场翻脸把她砍了?
高压之下,江书晚的身体比大脑先做出了反应。
她只觉得眼前一阵黑,双腿一软,整个人直挺挺地就往后倒去。
“我……我……”
她用尽最后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