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么个理儿!活在当下,问心无愧最重要。”
两人又畅饮了一阵,直喝到晚上十点多。周辰惊讶地发现,黄大师的酒量深不见底,自己已经觉得有些头晕目眩,对方却只是脸色微红,谈兴更浓。周辰不禁佩服道:“您老这酒量可真神了!我平时也算能喝的,今天可真服了。”
黄大师带着几分醉意,神秘地笑了笑:“在山上清修的时候,无聊嘛,常有个酒友陪练。”
“酒友?哪位高人?”周辰好奇。
“山君啊!”黄大师眯着眼说。
“山君?”周辰一愣。
“就是山里头那只大老虎嘛,百兽之王!”黄大师说得一本正经,“无聊了我就去找它说说话,它有时也趴那儿听我念念道经。兴致来了,我就下山买几斤卤牛肉,我吃一斤,它吃两斤,我俩就对酌几杯。”
周辰听得目瞪口呆:“您……您能和老虎一起喝酒?”
黄大师得意地捋着胡须:“那当然!这老伙计通人性,也好杯中物。不过它酒量远不如我,喝上几两就趴那儿呼呼大睡了。”
周辰酒醒了一半,心里琢磨这到底是大师的醉话还是确有其事。他竖起大拇指,半开玩笑半敬佩地说:“黄大师,您这可比景阳冈打虎的武松还厉害!武松是用拳头降服,您这是用酒量结交啊!”
黄大师哈哈一笑,眼神却掠过一丝伤感:“可惜啊,这位老酒友,陪了我没几年就走了。”
“走了?去哪了?”周辰问。
“还能去哪?死了。”黄大师语气平淡,“山里来了只更年轻凶猛的老虎抢地盘,它不服气,上去争斗,没打过,被咬死了。”
“您怎么知道的?”周辰觉得这太玄乎了。
黄大师悠悠地说:“最后一次喝酒时,它跟我说的。”
周辰看着黄大师略带醉意、舌头有点打卷的样子,心里判断这后半段八成是老人家的醉话臆想了。人怎么能听懂虎语呢?他便顺势扶起黄大师:“大师,您喝多了,我扶您歇着吧。”
黄大师也没坚持,指着旁边一间屋子:“行,今天就到这儿。你睡那屋,我徒弟回来住的,被褥都是干净的。”
周辰出门习惯自带被褥,他铺好床躺下。半夜,他被冻醒了,发现房门没关严,夜风直往里灌。“喝酒误事,门都忘了闩。”他嘟囔着起身去关门。就在他伸手关门时,院外忽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他下意识地用手电筒照过去,只见几个黑乎乎的影子“嗖”地一下窜进了柴火堆里。
周辰心里一紧,起初以为是野猫。但借着月光仔细一看,那细长的身子、蓬松的尾巴,分明是几只黄鼠狼!他顿时感到一阵莫名的发毛,这大半夜的看见这东西,总觉得有点邪性。
他赶紧关好门回到屋里,却发现黄大师已经醒了,正坐在床头揉着眼睛问:“咋了?出去看见啥了?”
“黄大师,我瞧见外面有几只黄鼠狼。”周辰心有余悸地说。
黄大师打了个哈欠,不以为意:“哦,那几只黄皮子啊,没事,它们常来。”
周辰一愣:“黄大师,您没开玩笑吧?黄鼠狼讨封、作祟不都是东北那边的传说吗?咱们这可是南方,它们也这样?”
黄大师顿了顿,解释道:“你想哪儿去了。是前阵子这几只小家伙偷鸡被人逮住要打死,我碰巧遇上,花钱把它们买下来放了。后来偶尔喂它们点吃的,没想到它们还挺记好,有时晚上会叼些老鼠或者不知从哪儿弄来的死鸡放在我院门口,算是报恩吧。”
周辰这才松了口气,自嘲地笑了:“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您老人家连黄皮子都能驱使说话呢!”
黄大师被他逗乐了:“你这小子,想法比我还天马行空!快睡吧,明儿你不是还要赶路?”
这一夜剩下的时间,周辰睡得格外沉。第二天日上三竿他才醒来,辞别了黄大师,留下定金,便踏上了漫长的归途。先坐村里的拖拉机到镇上,再转乘颠簸的长途客车,一路辗转,等到他终于回到熟悉的村口时,天色早已昏暗,已是晚上六点多钟。这个年代出一趟远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