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卷残云般,一大桌子菜被扫荡得干干净净,连盆底的酱汁都被秦家老二用米粿擦干净了。
“舒坦,这饭菜真好吃!”
几碗热乎的饭菜下肚,陈老板和他船员的脸上终于恢复了些血色,精神也振作了不少。
吃饱喝足,几杯热茶下肚,陈老板这才长叹一声,打开了话匣子。
说起这几天的遭遇,他仍是心有余悸,声音都有些发颤:
“周兄弟,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们真差点回不来了!早知道起雾气的时候,我们就不那么莽撞了!”
“也不知道怎么惹着它们了,可能是碰上了发情期?那家伙,大的小的,几十条!围着我们的船又撞又顶!那动静,地动山摇!船板跟纸糊的一样嘎吱响!”
陈老板比划着,脸上带着后怕,“舵被打坏了,引擎也被撞得稀巴烂!船底都给撞漏了!海水哗哗往里灌!我们堵都堵不住!要不是拼了老命把船开到这片礁石区勉强搁浅,这会儿早就喂鱼了!在破船上熬了三天,要不是碰巧遇到你们……”
他摇摇头,不敢想下去。
周辰听得也是脊背发凉,被鲸鱼群围攻,这可比遇到海匪还恐怖!
“那陈老板,接下来你们有什么打算?”周辰问道。
陈老板苦着脸:“船是彻底废了,引擎坏透,船身漏水严重,根本开不动。我们几个,只能厚着脸皮,先叨扰周兄弟,在您船上挤一挤。等回到岸上,我们再想办法弄条新船。老家…我们几个都是隔壁市那边的。”
周辰点点头:“邻市?那不算太远,我们回去的时候正好顺路,可以把你们捎到那边码头。”
他顿了顿,看向远处那艘破败倾斜的船,“那这船…怎么办?”
陈老板看着自己曾经心爱的商船,眼神复杂,最终无奈地一挥手:“只能先扔这儿了!这破船,漏水漏得厉害,拖也拖不走。等我回去弄到新船,再带人回来看看能不能捞点值钱的东西吧。唉…万幸啊!”
他话锋一转,带着庆幸,“出事前我们刚跑完一趟,还没开始收新渔获,船舱里装的都是之前收上来的‘硬货’——六个集装箱,这要是装了鱼虾,现在早就烂在舱里臭气熏天了!”
说到这,陈老板像是下了很大决心,猛地一拍大腿,看着周辰,语气异常诚恳和郑重:“周兄弟!救命之恩,没齿难忘!这次要不是你们,我们几个都得交代在这!不能让你们白跑一趟,更不能让你们白担风险!这样!”
几个船员也都是点点头。
“那船上的货,六个集装箱!全都给你了!就当是救命之恩的谢礼,也是我们几个的船票和饭钱!您务必收下!”
“啊?”
周辰傻眼了。
都给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