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那么看来是周雨先生判断错了?”
罗彬瀚挑起眉毛。
他不知道这个话题怎么会拐到周雨身上。
李理虽没回头却觉了他的疑惑,她的声音里隐隐有一种克制的嘲讽:“在很久以前,您刚回到这儿的时候,周雨先生曾用正确的密码登录过我的备用邮箱账号,给您的弟弟了一封匿名电子邮件,告知他您已归来。”
“你的邮箱账号?”
“是的。
那个账号的保密等级很高,周雨先生只可能从我本人那里得到密码。
他使用这个账号所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了那封邮件。
然而,那封邮件的措辞并不像他的习惯,我不得不推测他的行动是接受了某种建议的结果。”
“你觉得那是什么样的建议?”
“在我看来,周雨先生的行为像是在曲突徙薪。
或许当时他认为,提前改善您和令弟的关系会在将来某些情况出现时有所帮助,您会为了兄弟之情而保持自制——如今看来这种想法是错的。”
“大错特错,”
罗彬瀚说,“滑稽可笑还异想天开。
要是连这种主意都蠢到非要试试,难怪那废物会头一个出局。
他死得半点不冤。”
“您真的这样想吗?”
“怎么?觉得我说错了?你要为那死人出头?”
“在我听来您的确是气得疯了。”
罗彬瀚正要说点什么,突然间看见李理脑后的黑间有某种微光闪烁。
他意识到她眼下仍在观察他,于是又住了口。
“随你怎么说。”
他满不在乎地看向天空,“我可不会在乎一个同父异母的兄弟死活。”
“那您那个同母异父的妹妹呢?我想她跟您要更加亲近些吧?”
“你到底还准备举多少个人?”
“令妹当下正在我处做客。”
罗彬瀚的笑容淡了一点:“你不该把她卷进来。”
“是您逼我这样做的,先生!”
李理厉声说,“难道您以为我愿意做这样的事?恕我提醒一句,如果您非要用一意孤行断送我们这整个种族,令妹也同样在劫难逃!”
她声音里的愤怒很像样,几乎听不出虚张声势。
罗彬瀚却只是盯着她的后脑勺。
“她不会有事的。
毕竟是在你的手里。”
“您正在考验我的底线。”
“你不是刚自诩经得住考验吗?既然你觉得自己讲的原则还不够多,那就再接再厉啊。
把气撒在一个十六岁的小丫头身上?这可不是你能干的是事。”
“听上去您似乎自认为很了解我。”
“是啊,你不是连o2o6的脸色都不看吗?”
罗彬瀚耸耸肩,“你要是真能杀死一个比你妹妹还小的女孩,我就算是服气了。”
李理猛然回头。
她的表情大体平静,却因肌肉僵硬而显得可怕。
“您怎么会知道的,先生?”
“很简单,有人告诉我了。”
罗彬瀚说,“再说以前我也调查过你,李理。
当年,就在周雨住院后不久,他曾拜托我去调查你的名字。
那时候你——我是说,如今这个进升后的你——还没来得及把所有痕迹都抹除,我多少也能顺着人脉知道点东西。
毕竟,像你这样的家世,想瞒得密不透风可没那么容易。”
“这么说,您是想起来了。”
“你说那个遗忘咒语?”
罗彬瀚敲敲自己的脑袋,“没错,就在我去洞云路2o6号的那一天,我亲眼瞧见谁是躲在你和荆璜后头的人,有一层灰蒙蒙的玻璃就在我脑袋里碎掉了。
起初这搞得我很头疼,可是随着时间过去,我可以感觉事情正变得越来越清楚,记忆越理越顺畅,惊喜越挖越多……你只不过是其中一桩。
还有另一件更重要的事,那就是周妤的母亲还活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