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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你不能直接把其他人签好的文件先寄来吗?你知道我的住址。”
“我是代表整个顾问团来的。”
辛格无动于衷地说,“我们一致认为应该亲眼确认你本人的情况,然后才能推动下一步程序。”
“辛格,当初我给你们的指示只是检验一组口令。
任何能向你们提供这组口令的人都会是我自愿指定的财产继承人。
既然如今我也能向你提供这组口令,何妨把我当成一个前来接受遗产的陌生人呢?”
“非常有趣。”
辛格说,“但你就是你。
在法律层面上我们先需要确认当事人是否在世,接着才能讨论遗产继承的问题。”
“现在确认得怎么样?需要我再说点仅限我与顾问团之间的秘密吗?”
辛格不以为然地捋了捋他稀薄的鬓。
“是你。”
他用极不情愿的声音说,“符合程序,也符合事实……现在我们必须联系之前的继承人,协商如何返还已分配的财产……”
“辛格,没有那个必要。”
“你可以重新赠与。”
辛格固执地说,“但这和遗产继承是两回事,这会使我们的工作更加缺乏专业性和准确性。
你必须跟帕阇尼耶重新签订一份符合实际情况的财产协议——”
“帕阇尼耶已经永远地离开我们了。”
李理说,“他的所有权限都将以捐赠的名义返还基金会,然后转交给玛姬·沃尔。”
辛格那两条同样稀疏的眉毛一下子窜了上去。
“什么时候?”
“大约一个月前。”
“邓没有告诉我。”
“邓还不认为他死了。
暂时没有找到遗体,所以我们宣布的是失踪。
在邓的眼中帕阇尼耶短期失踪是常有之事,他要求我提供更可靠的凭证,或者至少再观察一段时间。”
“那你怎么就能肯定他死了?”
“辛格,我什么都知道。”
独自坐在轿车后排的法律顾问沉默着,只用最细微的表情表达了对这句狂言的抗议。
李理已经翻完第一本厚达百页的法律文件,又从公文包的侧袋里拿出一支签字笔。
她把文件放在翘起的左膝盖上,一边在黑暗中翻页签字,一边以自然流畅的语说:
“你和顾问团不必再起草我和帕阇尼耶之间的财产协议了。
很快就有更重要的工作需要你们去做。
目前这个任务还不算正式开始,但我需要你回去后尽快着手做准备,因为届时要处理的细节将会非常庞杂——不,别急着把录音笔拿出来。
我会给你一份完备的计划书和任务日程表,你可对照上面的细则便宜行事,但是眼下我们时间紧张,我只能先向你简述方向,好让你对接下来可能会生的事有个心理准备。
先,对于近期我所出的一系列临时指令与组织调动……”
“你把大家都逼得连轴转。”
辛格插嘴说,“不惜人力又挥霍钱财,给整个机构带来了不赀之损,而且还拒绝解释缘由——无意冒犯,这是顾问团要求我务必向你当面传达的意见。”
负责开车的老人十分顺气地摇晃起脑袋。
李理用一种大惊小怪的语气说:“辛格!
我调动的所有资源对你们都是公开的,你知道,是为了抵御我们正在面对的系统性风险。”
“我不知道,玛姬。
所有人都不知道,只有你知道。
你总是把最大的秘密攥在自己手里。”
“你们都会知道的。
我所要求的全部只是把通报会议再延迟二十四小时,好让我尝试先把危机解除。”
“你有多少把握?”
“把握很大,大约可以说是十拿九稳——如果生了小概率事件,那就请恕我不能再列席会议了。
不过我依然会用送文件的形式告诉你们详细情况,指示你们接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