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
莫莫罗在寻找永恒光辉的道路上不知所踪,而罗彬瀚自己满脸无聊地靠在椅背上。
夕阳渐渐在窗外沉落,又到了一个逢魔时刻。
他的脚打起了熟悉的拍子,是那歌颂英雄之猫普伦西的小曲。
那个曾用这调子谱了新歌的恶鬼就坐在窗前。
“我是听说他们一直想干这样的事,”
罗彬瀚自顾自地说,“只是不顺利而已。
这点上我倒不奇怪,我们这地方也多得是关于许愿机的故事。
而且我们也不是完全没有这类念头:理想社会,世界和平,人人幸福……这种话题多着呢,可有意思的是,我们就算在故事里也从不让这种事真的被办成。
总得出点什么问题让这种目标功败垂成,许愿机本身有问题啦,这个愿望本身不利于进化啦,许愿的家伙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啦……总之它就是不能被真的实现,连给我们一个虚构的展示都不行。”
他微微弯下腰,像要说一个秘密那样将上半身靠近夕阳坠落的窗口,悄悄地问:“嘿,你知道我真心怎么想这个问题吗?我觉得你肯定能懂,所以咱们就私底下说说吧。”
坐在窗台上的野兽依然静静聆听着。
“这愿望成不了,是因为它本来就是个假愿望。”
罗彬瀚继续说,“一个人人都假装想要而实际上根本不想要的愿望。
够不着的时候才把它当作理想追求,真的抓到掌心就成了最讨厌的烫手山芋。
叫我,还有我堂弟这样的人平白享受永恒的幸福?从咱们现在说话的这一秒开始,把过去历史上生的犯罪、血仇、屠杀……把这一切都一笔勾销,让我们一起坐下来你好我好?叫有钱人现所有人不用使手段就能和自己一样有钱?叫天才现自己一下子变得泯然众人?有许多人能自真心喜欢这件事,而不是假装自己在慈悲?我不这么想。”
“你觉得那些掌握许愿机的文明也和你一样想吗?”
“我不知道。”
罗彬瀚说着,也慢慢露出笑容,“也许他们都是大公无私的圣人,也许他们没有我这种东西生来就注定有的毛病——可是你瞧,连他们也没搞定这事儿呢。
非但做不到让世上一切生命幸福,连他们自己都还活得乱七八糟。
到底怎么回事呢?就因为那些机器故意和他们作怪?”
“是因为有你这样的人。”
“我从没想过自己竟然这样重要!”
罗彬瀚说,“噢,倒有一个家伙说‘所有的失败都有我一份’。
可我想这总怪不到我头上。
就算我不配得到最大的幸福,他们怎么不舍得给自己一份呢?”
“因为在许愿机的眼中,你和他们是一样的。”
罗彬瀚装模作样地打量起自己的手脚。
他这番造作落在对方眼里,也只是换来了那东西毫无波澜的微笑。
“曾经,有一个刚刚获得无穷设施的文明想要在统治范围内实现种族擢升,于是他们设法对许愿的范围进行了限定,要求在他们所居住的星球范围内,‘赋予具有最高等智慧之种族不可动摇的领地支配权’。
什么叫做‘具有最高等智慧’呢?以他们当时预想的定义范围,就是能够理解许愿机概念、自己创造和操作许愿机的种族,在那个星球一切已知历史的范畴里,他们相信只有自己做到了这点。
因为认为这个愿望并不涉及到永生难题和与外部其他许愿机的对抗,所以他们也无视了联盟一直以来不断重复的警告,没有做任何验证条件地许下了这个愿望。
结果,愿望被成功地实现了——整个星球内所有生命都被融合成了一个概念体,封闭在一个外界不可观测的许愿机环境里。
直到白塔运用自己的无穷设施将之抓获以前,那个文明在自己的星层历史线里已经消失了几十万年。”
“可怜的东西。”
罗彬瀚说,“看来,他们没有自己认为的那么高等嘛。”
“在你们如今的语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