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彬瀚心里又有了初见时的那个念头,就是这人的年龄一定不大,他那花里胡哨的头与乱七八糟的打扮总叫人很难正视,也对他的相貌留不下多少印象,可如果认真去瞧了,就会注意到这人的表现实在不像个久在社会滚爬的人。
其实荆璜和莫莫罗也时常表现得很像只有两位数的年龄,可他们同时还有另一个特点,那就是无论在哪儿都那么理所当然。
他们到哪儿都按着自己的秩序过日子,因为凡人眼中的看法于他们终归无关紧要。
可眼前这个人仿佛不是。
他是那么在意别人的褒贬,一点不像个神话中人。
他默默地寻思了一会儿,想着什么理由能取得这样一个人的好感。
“我朋友推荐我来这儿的。”
他试探着说,“他说这里环境不错。”
店主的脸上立刻浮出一丝冷笑,看来知道他说的不是实话。
罗彬瀚本不想贸然把周雨扯进这桩事里,可现在也不能不拉拉关系。
他朝盖着布的鸟笼扬扬下巴。
“这只鸟,”
他语调缓和地说,“我以前就在朋友家里见过。
上次见面以后我也问过他了,他说是放在你这儿寄养的。
这么说你跟他关系不错嘛。
是不是?”
这次他的话竟没遭到反驳,甚至连冷笑也消失了。
店主仿佛是努力地思考了一会儿,然后硬邦邦地从鼻腔里哼了一声。
罗彬瀚姑且把这算作是默认。
“很好呀。”
他愉快地说,“你和他是朋友,我和他也是朋友。
朋友的朋友怎么就不是朋友呢?既然如此,我们就把上一次的不愉快揭过去吧,怎么样?那天大家状态都很糟糕,我刚上了一整天班,有点喝醉了。
那个红头的被前任甩了,还了过敏症。
我倒不知道你遇到了什么麻烦,不过人人都有日子难过的时候,所以咱们就把那天的事忘了吧。
就从今晚重新认识一下,怎么样?”
强烈的抗拒从对方的每一处肢体语言里流露出来。
罗彬瀚估计他心里正在搜肠刮肚地想出些话来反驳自己,撇清他们之间的任何关系。
对方越是想这么做,他就说得越是起劲,脸上挂着最热情真挚的笑容。
与此同时心底却有点纳闷,倒不是因为对方如此拙于辞令,而是对方竟然还没因为恼羞成怒而动手把他赶出去。
上次他被赶走时可是半点挽留的机会都没有呀!
似乎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这位店主的脾气也奇迹般改善了。
“我确实喜欢这家店。”
他决定更大胆一点,“你们这儿还缺投资吗?”
店主的表情一下子变了,仿佛并不是听见滚滚金钱,而是滔天的洪水正席卷而来。
他抢在罗彬瀚的话音落地前就急切地喊道:“不需要!”
“真的吗?”
罗彬瀚殷殷地问,“这店设计得多好呀!
我觉得要是稍微花点钱宣传,它肯定会有更多客人上门的。
而且我看你也经常不在店里,想必是诸事繁杂难以抽身吧?你该雇个店员帮帮忙呀。”
他突然想起了罗嘉扬。
让罗嘉扬去一个周温行见不着的地方是他的待办事项之一。
“其实我就有个堂弟就正在找工作——说是找工作,其实我们只不过希望他别老在家里蹲着,他得出来活动活动,工钱倒是无所谓。
你真的不缺人手?照我看,这地方再投点钱,对外头宣传宣传,再加几个人手,应该能展得挺不错。”
店主的脸上已然泛起青色,右手在柜台上几度抬起,最终却又放下。
他吸着气说:“你堂弟。”
“你俩说不定挺合得来。”
罗彬瀚多少存着点坏心地说。
他紧接着却看见店主脸上浮出一层强烈的怒气,意识到事情不大对头。
“难道你认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