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奥的手指缩了回来。
他带着有点不自然的笑容盯住俞庆殊。
“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俞庆殊检查着她所罗列的清单,“这世上每天都死人。”
“不是每个死掉的都是谋杀呀。”
罗彬瀚轻轻地问自己,“这是怎么搞的呢?”
他不是在问那个死人的事,但他老妈并不知道是谁向他撒了谎。
“肯定是谋杀,”
她简略地说,“死状很不自然,不是枪,也不是常见的刀具。”
“到底是谁死了?”
“一个外地来旅游的。
警察还在查他的社会关系,不过似乎不太顺利。”
罗彬瀚没有问俞庆殊是怎么知道这些细节的。
在大多数人的生活中,近在咫尺的谋杀案仍然是桩爆炸性新闻,尤其在雷根贝格这样一个封闭的地方,这种消息将会不胫而走,更别提他老妈自有另一套工作上的资讯渠道。
他不觉得俞庆殊会搞错这种事,那就着前天俞晓绒告诉他的信息是错的。
而这种错,他几乎可以断定,不会是无心之失。
俞晓绒在一件关于谋杀的事情上向他撒谎,这不是什么叫人安心的好兆头。
俞庆殊检查完了她列出来的购物清单,又在末尾添上几样,这才满意地抬起头问他:“你打算买点什么?”
她的表情有了一点变化,罗彬瀚立刻就知道准是自己掩饰得不够好。
“我可受不了天天碰见谋杀案。”
他抱怨着说,“而且这是不是意味着你又要加班了?”
“别说些傻话。”
他老妈语带谴责,“你想好要买什么没有?”
“妈,”
罗彬瀚严肃地指出,“有人死了。”
“第一,每天都有人死了。”
俞庆殊心平气静地说,“第二,我要休年假。
第三,少给我装模作样。”
她揪着罗彬瀚的耳朵出门去车库。
罗彬瀚假意叫痛,于是俞庆殊很快就松了手。
等她开启车载广播以后,那桩生在树林里的悲惨谋杀案就被彻底遗忘了。
罗彬瀚独自坐在后排,车窗上的倒影冲他皱眉。
他们已经错过了镇上每周传统的农贸集市,也没有去那几家老店,而是直奔市里最大的购物街。
俞庆殊撕下她清单上特意用中文书写的后半截,叫罗彬瀚照要求去挑拣果蔬,他干得还算不错,只是在辨认大黄和醋栗时犯了点小错误。
“鹅莓。”
他不服气地嘀咕着,“我还想你们什么时候用醋泡栗子了。”
俞庆殊在他脑门上敲了一下:“你小时候就吃过的。”
“对,但那时候你说它叫灯笼果。”
罗彬瀚辩解道,“它长得根本就不像栗子啊!”
他的观点未能得到采纳。
他老妈亲自去挑选了两大袋醋栗,多得令罗彬瀚怀疑是否有些浪费。
这果子在他记忆中并没那么可口。
“这是马尔要的量。”
俞庆殊细细挑拣着果实,“他做甜点和果酱用的。
你妹妹也喜欢吃这个。”
“我现她和马尔都爱吃又冷又酸的东西。”
罗彬瀚带着费解总结道,“酸浆果、冰柠檬片、冷酸奶……为什么?他们从来都不觉得肠胃难受?”
“别问我。”
“我们去买点辣椒面混在果酱里。”
罗彬瀚阴险地提议道,“看看他们是什么反应。”
俞庆殊又在他额头打了一下,但接下来他们真的去亚洲市里买了好些香料与酱汁。
罗彬瀚看出来这很可能是为了一次家庭火锅宴而准备的——极为奇怪的情形是,俞晓绒并不抵触火锅,她会把所有捞出火锅的食物蘸着冰块或冰沙吃——或许会是在他离开雷根贝格的前一个晚上吧,他已经错过了好几次新年或者圣诞。
尤其是当俞庆殊问他想吃点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