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讽刺地问,“找到了神秘的热带昆虫?”
“是啊。
虫子可是神奇的东西呢。
它们很会模仿环境,差不多什么都能变……我还现了点有意思的植物,琢磨着拿它做点什么甜食生意呢。”
“你可以拿它开个巧克力工厂呢。”
俞晓绒说。
她显然一个字也不相信。
罗彬瀚觉得那和马尔科姆给她买的童年读物脱不了干系。
要是他说自己在非洲丛林里现了一种能把人变成丧尸的恐怖毒药就好了,俞晓绒没准就会买帐的。
“我会带给你瞧瞧的。”
他说,“等你从海边回来?我会给你看看非洲的糖果树——话又说回来,没人向你妈妈打听过我的消息?”
“你是说你那边的?”
“我猜也只有他们对这个感兴趣了。”
“没有。
没人联系我们。”
俞晓绒的声音听上去毫无遮掩,但罗彬瀚知道她也可以撒谎不眨眼。
他追问道:“没人向你提过周雨?”
“没有。
你为什么这么问?”
“只是没想到你会提起他。”
罗彬瀚小心地用一种开朗的语调说,“你以前可不关心我有什么样的朋友呀,绒绒。
你怎么会想起他来呢?”
他尽量想把这几句话说得像是闲谈而非打探,以免惹得对面的青春期少女叛逆心作。
可俞晓绒还是立刻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只是好奇。”
罗彬瀚无辜地说。
“我说了没人找过妈妈。
是我自己现的。”
俞晓绒不悦地说,“妈妈说你一个人去了非洲,我就看了看你离开前在社交网站上留下的痕迹——”
“你看得可真够仔细啊,绒绒。
要知道我出来的都是方块字。”
“我能找到人帮我翻译。”
俞晓绒略为得意地说,“而这是你在去非洲以前做的最可疑的事。”
把寻找一个失踪的女孩称为“可疑的事”
,这实在极具俞晓绒的行为特色。
罗彬瀚声明道:“我可不是因为那女孩失踪才走的。”
“那你打算告诉妈妈的理由是?”
“你到时候就知道了。”
“你还没编出来吧?”
俞晓绒出了一声清晰的鼻音,用以表示她对此的怀疑。
罗彬瀚当然不能让她知道自己猜对了。
他再三誓这里头绝对有个十分充分的理由,但是他不能够立刻说出来,因为它实在太精彩、太不可思议了,他必须要当面和她们讲。
眼下他不会对这个故事泄露哪怕一个字,因为等他挂掉电话以后就会去找莫莫罗和法克帮着编一个最好的。
“我十分相信你的说辞。”
俞晓绒干巴巴地说,“就像相信政客们的理想一样。”
罗彬瀚痛心疾地说:“哥哥怎么会骗你!
哥哥和你们的政府不一样!”
“那么也许你可以说说你是去了非洲的哪个国家?你总有一两张那里的照片吧?”
“不能说。”
罗彬瀚矜持地拒绝道,“事关机密,懂的都懂。
不懂的我也没办法,这都是为你好。”
通话那头开始源源不断地冒出禁词。
“哥哥我啊,听不懂你们德国话的。”
罗彬瀚乐滋滋地说,“挂了啊绒绒。
下周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