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出于她的美貌。
是的,周妤有时也让他有这种感觉,可是仍有不一样的地方。
他可以和周妤开开玩笑,却觉得自己永远不会和陈薇谈得来。
也许,他在心里对自己说,这一切的不适全是他自己导致的。
是他自己至今仍未接受周妤的死讯,所以看见陈薇总叫他心神不宁。
他用余光暗自打量对方,觉得她披着头时更像周妤了。
周妤当然也会有把头扎起来的时候。
她起码在操场上跑过圈吧?还有仰卧起坐和跳绳。
没人会披着一头如瀑的长来干这些。
可说来奇怪,他的记忆力可没有什么上体育课的周妤,参加运动会的周妤,或是在八百米长跑中气喘吁吁的周妤。
如果他什么时候见过周妤扎着马尾辫在太阳底下大汗淋漓地跑步,他是绝不会忘了的。
然而,要想象陈薇这么做倒很容易。
也许是因为他在见到陈薇本人以前就已看过她的形象,一张拯救者姿态的宣传照。
他不知道她具体有什么本事,但她是宇普西隆的同事,而那至少证明她和一个高达百米且有能力的巨人不相上下,或者说她是个不会无故杀人的阿萨巴姆。
披着女人皮囊的怪物。
女巫。
魔女。
女神——实际上那又有什么区别呢?
在门城分别以前,宇普西隆曾以幻象的姿态站在他的肩膀上,用一种闲谈的语调对他说:“罗先生,你还是不要太钻牛角尖比较好。
要知道记性太好的人是很难把日子过下去的。”
罗彬瀚感到很惊奇,他反问道:“我还不够健忘吗?”
“哎呀,这个嘛,我也不知道呢。
不管怎么说,要记住哪些东西都是由自己决定的——跟你说件有趣的事吧,罗先生。
在我作为新人接受培训的时候,族里的教官告诫我们在混战中一定要留意后背,就算觉得对手已经倒下了也不能疏忽大意。
可是,因为我的镜光形态具有转移能量方向的特性,在防御上天生就占有特别的优势,所以这一点我总是记不住。
不管教官说过我几次,甚至是在实习的时候真的因此吃了亏,我也一直没有放在心上。
直到有一天,之前照顾过我的学长突然来找我训练,说要试试看能否战胜一个入选警备队的战士。
因为他实际上是属于学者那一类的,我完全不觉得他有胜算。
结果嘛,当然了,是我输掉了。
因为他从一开始就准备好了针对我特性的反偏向光线,在我自以为胜利的时候从背后给了我一下——作为正义的研究员竟然搞偷袭真是不像样啊!
不过不管怎么说,那一次我还是输掉了。
按照事先说好的条件,从那以后我每次见到他,都要先在自己的后背锤一下。
倒也不是很严重的惩戒啦!
但是从那以后,我就牢牢记住了警惕后背的原则。
可以说就算想忘也忘不掉了。”
罗彬瀚应和着称赞了宇普西隆这位学长身体力行的教育方式,但他仍不明白这和钻牛角尖有何关联。
“不是很怪吗?”
宇普西隆说,“相比起我在教官那里遭到的训斥,还有训练时受到的损伤,萨法亚向我提出的只是个小小的教训而已。
简直就不值一提。
可是,相比之下,我反而对于败给他这件事念念不忘。”
“因为人家是柔弱的科学家。”
罗彬瀚安抚地说,“一个科学家没有你们那样的力量,所以他们炸一两个宇宙也是很自然的事,不必觉得伤自尊。”
“不是那个原因啦!
哎呀……虽然也不能说完全没有这方面的因素,主要果然还是因为萨法亚是我的熟人吧?比起教官讲的那些因为大意而不幸牺牲的战士,输给萨法亚这件事带给我的印象反而要更深刻。
这就是说——真正的觉悟并非是从沉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