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出你具体是得了哪一种癌。
而周,他有这样一种类似的天赋,能从人的言行举止里嗅探出心理疾病。
他和病人们说得越多,接触得越久,他就越能了解病情的细节,这种详细可以叫人觉得害怕。”
当赤拉滨说这些话时,他的语气听起来是郑重的,就好像很把它当作一回事。
可是,不知怎么,他这个人给外界的印象就是那么轻松和疏懒。
他越是摆出认真的样子,看起来就越像是个装模作样的玩笑。
他还把周温行和宠物狗比较,让詹妮娅多少觉得有点好笑,不知道自己是否应当相信他。
“你的意思是,”
她说,“他很能关心别人?非常细心和敏感?”
“不是所有人,詹妮弗。
像我前面说的,周善于察觉的是那些有着特定心理问题的人。
这就像是……嗯,你玩什么运动吗?你的体态像是个爱运动的人。”
“我打篮球。”
“打得不赖吧?”
“我认为还不赖。”
“对啦。
那么,当你看到那种运动会宣传片——那种把各种运动片段各取十几秒剪辑在一起的片子时,你是否会特别留意其中关于篮球的片段?我打赌你会的。
而且你还会看这个人打得怎么样,打得是个什么位置。
如果这人恰好打得和你是一个位置,你就会把这人和你自己的技术做个比较。
如果这人打得特别好,你是不会轻易忘掉的。
而这不过是十几秒的事……在你一整天所经历的无数事件里,你偏巧能记住这么个和你没有关系的人。
这难道不奇妙吗?你对于你所感兴趣的事有一种出平常的探查,这并不玄奥。
对于周而言也是这样的。”
“但是,”
詹妮娅没有放过他,“篮球是个很常见的喜好。”
“你的意思是?”
“嗅着别人的心理就不是了。”
“这很难说,詹妮弗,很难说。
这里有许多种不同的因素。
有一些人觉得这样很酷,这是在另类之中追求权力和尊重;有一些人是精神层面的异食癖,那就是说以别人的创伤来当作自己的美食——但是这两者和周都没有关系。
他的天赋是出自于经历。
说到这儿,我不知道继续跟你讲下去是否合适了,詹妮弗。
这涉及到他个人的隐私。
周,你介意我和这位小姑娘谈谈你的早年经历吗?”
赤拉滨把脸转向角落。
直到这时,周温行才似乎把他的注意力从夜幕后的海面上转回来。
他有点漠然地朝詹妮娅望了一眼,又像是望着她后头的虚空。
“不谈也没关系。”
詹妮娅说。
她察觉到周温行的心绪正处于一种幽微飘渺的境地里,而那是相当私人的东西。
尽管这个年轻人有许多奇怪之处,她不必硬要去挖掘一个陌生人的内心。
夜风吹得她双脚冷,这个雨夜的奇妙探险已经够长了。
她就要站起身回房去睡觉。
但这时周温行的心思却似乎终于从雨浪汹涌的海上归来了。
他的目光变得平静,脸上露出了微笑。
接着他用标准中文说:“没关系,我很愿意谈谈这件事。”
詹妮娅的脚跟在拖鞋里转了转。
赤拉滨好像一点也不觉得这很古怪,继续用他那口詹妮娅听着挺标准的英语说:“好极了。
你愿意自己来讲吗?或者由我来说?我很乐意来讲这个故事,但那肯定不如你自己知道得详尽。”
“就请你来讲吧。”
周温行说,“你是擅长讲故事的人。”
“好吧,好吧。
那你愿意给我做些补充吗?在你觉得有必要的时候?”
“我会说的。”
当这对旅伴用他们各自的语言交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