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有。我没什么特别想说的。”
“您不再生我的气了?”
“对你有什么好生气的?”罗彬瀚纳闷地问,“因为你不让我去见冯刍星?好吧,现在看来你当时那么想是对的,只是防我防得还不够。”
“我承认自己时常自视过高。”
“傲慢。”罗彬瀚悠悠地说,“总是故弄玄虚,不愿坦诚心思——”
“实际上您也常常拒人于千里之外。”
“你真的相信过有谁能理解你吗?”罗彬瀚问,“即便他们已经陪你走了这么远?在他们为你做了那么多事后?有没有一刻他们对你的期待和想象只令你感到厌烦?”
“您对纯粹性的要求实在太高了,”李理说,“如不能臻于极致便要弃如敝履,这样的真诚太过于绝情了。人与人之间不能达到您苛求的境界,为何您不能够接受这就是真实的生命?”
“独断专行。”罗彬瀚说。
“怨恨难平。”李理说。
罗彬瀚吐出烟大笑,重重地点了两下头。“现在我们互相认识了。”他说,“早八百年前就该认识……虽说有点迟了,不过终于认识了。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
“我们已经一起走了很远。”
“是啊。感觉里简直不像是过了两年,而是快有二十年了。”
罗彬瀚吸了一口烟,默然地笑着。他再看向客人时目光里便流露出温情。他说:“李理,我想我们确实是朋友了。”
“我绝不反对。”
“那就让我们把以前的矛盾和不快都忘掉吧。”罗彬瀚说,“傲慢、疏远、专断、苛刻……这些都随它去吧。你看看这里的风景,相比之下,人与人的事又有什么可在意的呢?”
李理乌黑的眼睛分毫不落地观察着他。片刻后她回答道:“只要它能使您得到平静,我情愿让您一直住在这儿。绝不会有任何外人来打扰,除非您自己改变心意。”
罗彬瀚不置可否,只是问:“你想进屋里坐坐吗?”
“我们就在外头说话吧。”
“也好,外头的空气新鲜些。”他指了指田埂的尽头,“我在那边搭了几个木箱,原本想沤肥用的,还没来得及放东西进去。就去那儿歇脚吧。”
李理没有反对。他们所去的方向远离田地,遮蔽物更少,足以眺望开阔的湿地与高坡上的树林。沤肥箱是用硬木条打的,顶盖上铺了防水的编织布。罗彬瀚掀开盖布,给她瞧了瞧其中一只箱子。透过木条的空隙,可以瞧见箱中空空如也,还没来得及堆放肥料。
“看见了?”罗彬瀚打趣地瞧着她,“我可不会骗你坐进粪坑里。”
“这箱子是您亲手做的吗?”
“是啊。做得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