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负而丧命,或者一个聪明绝顶的人因为感情而失去理智,尤其是在牵扯到公义与私情的矛盾上……我当然也不希望看见这样的事,不过瞭头,就像咱们上次见面时说的那样,我个人是很喜欢你的脾气的,就像我欣赏咱们那位红大衣的玛姬一样。要是我有得选,准会让你这样的小姑娘来做主角。唉!我多不希望去伤害你的感情呀!”
“你到底想说什么?”詹妮娅有点急躁地问。
“我想说我在个人立场是支持你的,瞭头。”赤拉滨严肃地回答,“但我从不把对你的欣赏和你的成败联系起来。我不会强求你每件事都做对,尤其是你还这样年轻。可是我想你早晚也会自己发现,你没法把所有事怪在一个最方便的人身上。”
詹妮娅不喜欢他这种腔调,但听出来这家伙是不会把话挑得更明白了,因此她也不再追问,而是琢磨着对方古怪的态度。她觉得事情肯定是有哪儿出错了,并且大概率就出在她刚才问的那句话上。
“我哥哥失踪不是因为你的心理医生?”她试探着问,“他和这件事没关系?”
“噢,我想不能这么说。这件事跟他们两个都有关系。当然了,还有玛姬。真是个可敬的人呀,她得把两头都盯着,可想而知这活儿会有多难做。”
“我听到你和她说起末日和方舟之类的,那是怎么回事?”
“咱们脚下这颗星球可能会有大麻烦。”赤拉滨难得爽利地说,“有这么一颗定时炸弹——你就把它想象成比核弹危险一千倍的东西吧,很快就要从咱们头顶落下来了,或者该说是从脚底漫上来?眼下玛姬正想方设法要把炸弹弄走,可有一个不大厚道的人正在要挟她。我打赌她上午见过我们后肯定是去找这个人了。”
“这么说,我哥哥也在这个人手上?不是你的心理医生。”
“噢,他的命运确实取决于这个人的选择。”赤拉滨点着头,“不管周之前干了什么,瞭头,我担保咱们现在要面对的麻烦不是他,而是这个掌握你哥哥命运的人。他得为你哥哥,你的故乡,也许还有玛姬的命运负责……唉,人们常说应该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这话是千真万确的。”
“那么我们也得去找这个人。你知道玛姬·沃尔去了哪里吗?”
“我不知道,瞭头。而且我建议你也别再去追玛姬了,因为这会儿她肯定正头疼呢。如果你真想见到这个人,那么咱们就刚好顺路。”
詹妮娅抬了抬眉毛。她还以为眼下的局势是她拍板决定行程,而赤拉滨担任一个友好的俘虏兼成年司机呢。“你准备去哪儿?”
“洞云路 206号呀!我可以保证,在那里你能找到所有你想找的人。”
这个答案颇合詹妮娅的心意。倒不是说她多么相信这位老朋友的诚信,但她今天本来就计划要去洞云路一探究竟。那地方从许多方面看都不同寻常:安东尼·肯特发现那里戒备森严;玛姬·沃尔又特意强调她去那儿没有意义;最重要的是,她第一次看见那个地址正是在她老哥的“好朋友”家里。当时她看见的东西那么纷繁杂乱,很难分辨什么是重要的,但她还是注意到了那个地址,因为它是整个捐赠合同上为数不多的中文部分。她当时甚至没有能力把它完整地读出来,所以她选择用手机把它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