膊往启动核心走去。“你得马上离开,”他说,“去抱住那个箱子,然后按一下里头的按钮——”
可是俞晓绒一把甩开了他。“不,”她后退了一步,举起自己的右手腕,“该轮到我了。是你得跟我走。”
在她的袖口上,一个古怪的小物件在闪闪发亮。罗彬瀚并不知道那是什么,但现在不是追根究底的时候。他只能急促地摇摇头:“我不能离开这儿。”
“为什么?”
他感到自己无法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只能看着她因怒气而异常明亮的眼睛。“太迟了,”他艰难地,近乎是畏怯地低声说,“我已经太迟了,绒绒……所有这一切……这一切全是我自己的错。”
“这一切到底是什么?”她挥动双手喊叫,像要将整个树林括入其中,“这到底都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
“去你的!”她冲他勃然吼道,“那我就不走!”
“你一定要走。”罗彬瀚说,他越来越低声下气,把脸尽量地遮挡着,不敢直视对面那双眼睛,“听我说,我不是不想告诉你……我知道的东西太少了,我所说的答案只会误导你……如果你一定要知道,那你就得自己去找,你要用你的办法搞明白……”
他飞快地瞟向那双怒火熊熊的眼睛,随即呆住了。泪水正如盈珠般从她眼眶里跌落。“妈妈会伤心的,”她抽着鼻子不停地说,“妈妈会有多伤心啊……”
“她还有你。”罗彬瀚结结巴巴地说,“只要她还有你……你一定得回去。我不能够再陪她了……”
“那我呢?”她流着泪问,“难道你不能够为我活下去吗?”
那质问的声音如刀刃割开他的心口。在这庸碌可笑的一生中,他再没有比这一刻更悔恨、更伤心。他的嘴唇颤抖不止,灵魂已被那些泪水撕裂成零落的碎片。当他说出回答时,那些字句也像钉子扎在他自己身上。
“绒绒,”他同样哽咽而痛苦地说,“我不能……我不能这么做……人只能为自己而活,无法把人生交托给其他人……你,你将来会比我做得更好……”
他把手伸进外套底下,在紧贴着胸膛的位置摸到一个很小的丝袋。当他用力把它从缝线上扯下来时,颤抖而锋利的指尖不慎划破了布了,里头装的几样东西全滑落到地上:一个太阳形状的金质怀表,一块镶彩石的小镜片,一颗金红色的弹珠。他匆忙地俯身把它们捡起来,将前两样东西放进她的掌心。
“拿着,”他沙哑地说,“如果你一定想要答案,你必须自己去找……”
俞晓绒低着头看了看它们。在她抬起头的瞬间,罗彬瀚最后一次看见她的脸庞,以及那双含泪的眼睛,然后他猛然把她抛了出去——不是推开,而是直接把她举起来,丢向启动核心所在的箱子。在她还未落地时,他又把那颗弹珠扣在了手指上,瞄准箱口深处的按钮。这并不需要什么技巧,只需要力气够大,目标够明确——
有一支黑色的飞针先从他手边飞了过去。他没来得及拦住它,眼睁睁地看它射中了俞晓绒的袖口。那个夹在袖上的闪光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