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这我不知道。不同的品种差异很大,总之不会超过一年。”罗彬瀚笑了一声,“但……我估计那畜生不会给我们一整年的。他会把时间掐得刚好。”
“留在月亮上的朋友也会替我们争取一定时间。”
罗彬瀚只是摇头。“那花很难处理。老莫他哥告诉我的……没有合适的装备,他们对付它就像是要一个人徒手去拔光一整片竹林。而且那里有灵场波动,他要对付就不止是乖乖不动的植物了。”
“这更意味着我们应当周全行事。”
罗彬瀚没有提出异议。他已经自己试过了,并且差点就搞砸了,所以是时候轮到李理来安排了。他们必须耐心,必须压在进度条见底前最后那一小截上,才有希望准备得足够充分。
“我们要抓紧。”他只得说。
抓紧。这两个字在接下来的半个月中如魔咒般萦绕在他脑中。当他不得不坐在办公室里给文件签字,当他和南明光解释行政部的宫斗谣言是如何无风而起,当他甚至要跟周温行待在同一张酒席上嘻嘻哈哈,嘴里扯着那些狗屁不通的账目问题,他脑海深处一直有种持续不断的噪音,像坏掉的电风扇头在那儿嘎吱乱摆,扇叶却根本不转。他心里怒吼着我才没时间管你们这些破烂鸟事,身体却坐在开着空调的茶室里替来访的老董事倒茶。
他感到自己浪费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给地狱的业火添柴,李理却能以绝对精准的记录表明,两周以来他待在公司里的总时长只有七小时零三分十二秒。他已经用伪造的医疗证明使旁人相信他得了较为严重的病毒性心肌炎,为此不得不在家修养,所有浪费时间的文件都由李理替他审阅处理;面对俞晓绒和石颀,他又假装自己忙得连家也顾不上回。实际上他却在旧工业区深处一个不见天日的工房里,读着些他这辈子都没想过要碰的设备说明书。
到了晚上,他几乎不再睡觉了,大部分时间都在“枪花”。他并没有费很大功夫就搞定了蔡绩,让这个周妤捡来的便宜小弟愿意配合他的绝大多数测试要求,虽然其中一些是纯粹的折磨,而另外一些则使蔡绩有机会给他一顿好揍。因为被迫等待的压力,他几乎有点沉迷于这种测试,直到李理叫停了他。
“这不是格斗训练。”她说,“我们只是想在压力环境下寻找对手的行为特征,不是为了加剧您的健康磨损。而且,您现在的协助者和我们真正的目标是很不一样的。最好不要形成固定的应对习惯。”
“我们到底什么时候开始?”罗彬瀚问。
“工程还没完成。”
“快两个星期了。”
“我正在指示施工团队加快进度。”
他知道李理真的已经尽了全力,全世界再没有哪个活人能比她现在做得更多了,而他搞不好只参加了其中不到一成的内容。即便如此,他们之间也变得越来越紧张,越来越容易起冲突。在又一次勉强收住的争执后,罗彬瀚不得不向她道歉,李理则把他们这种境况戏称为“电荷积累”:只要两边轻轻一碰,静电就会开始噼啪乱炸。
罗彬瀚本来也想说点什么来缓和气氛。他已经酝酿了一个关于学习成绩和眼前境况的自嘲玩笑,可是最后却说不出来,因为他真的有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