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才重新钻入她的意识:“……时小姐?您还在听吗?顾律现在还在航班上,暂时无法联系。
请您务必保持冷静,该做什么做什么,不要过多思虑,尤其不要主动联系季砚深。
他这一手,是典型的拖延战术。
从法律层面看,他的指控依据不足,翻案可能性极低。
目的就是拖住您。”
“……我明白。”
时微深深吸了一口气。
电话挂断,她像被抽干了力气,颓然跌坐在沙上。
补觉的何蔓揉着眼睛走出来,看到时微煞白的脸色和周身散的骇人冷意,瞬间彻底清醒:“微微?怎么了?判决书……没到?”
时微抬起眼,嘴角扯出一个极其讽刺的弧度,“季砚深……黔驴技穷,开始耍无赖拖时间了。”
她的目光锁住何蔓,那双漂亮的黑眸里燃烧着愤怒的火焰,却也透着一丝深重的疲惫:“何蔓,你不是说,像他那种人,一旦彻底掌控不了猎物,觉得无利可图,就会像扔垃圾一样丢掉,立刻去寻找新的血包吗?”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不解和一种被反复撕扯后的倦怠:“他昨晚已经被我羞辱成那样了,为什么还不肯放我走?他到底图什么?”
何蔓的拳头猛地攥紧,指甲深深陷进掌心,气得心口一阵绞痛。
“季砚深他不仅是个自恋狂,还是个偏执狂,他图的是对你的掌控感,你越脱离他的掌控,他越疯!”
“是一种极端的控制型人格障碍在作祟!”
“用尽手段拖住你,哪怕互相折磨,他也要维持这种病态的联结!
这样他才觉得有安全感!”
何蔓作为一名心理咨询师,为时微遇到这样的男人,深深感到窒息,“你不是还有脚伤证据吗?继续告他!”
时微点点头,那双盛满疲惫和困惑的眼睛里,此刻只剩下决绝。
“我当然要继续告,证据链正在完善。
除了脚伤,还有他精神操控的事,我一并告了。”
她停顿了一下,嘴角勾起一丝冷酷。
“这一次,我要告到他身败名裂!
告到让他亲身体会什么叫不见棺材不落泪!”
何蔓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鼓励她。
这时,电话铃声响起,时微看了一眼屏幕,是时屿。
时微接起,“喂,小屿?”
时屿,“姐……你最近怎么样了啊?”
脱离了季砚深,时屿最近一直在忙自己的建筑设计工作室的招标项目。
时微隐约听出他语气不对,“我还在处理离婚的事。
你怎么了?听着有心事。”
电话那头有一瞬的沉默,“姐,是这样,我和嘉嘉,我们打算先订婚了。”
时微稍稍一愣,语气平静:“订婚?这么快?之前没听你提。”
那头,时屿捏了捏鼻梁,“是有点突然,主要……嘉嘉这段时间,因为我忙着工作室的事,陪她少了,她一直没什么安全感,唐叔知道了,也觉得我俩的事该定下来,想尽快办个订婚宴。”
他知道姐姐最近忙着和季砚深打离婚官司,这节骨眼上办订婚宴,会给她添麻烦。
时微莞尔,“这是好事啊,嘉嘉是个好姑娘,定了也好,安心。
日子定了吗?”
时屿,“唐叔想定在下周六,我问问你的意见。”
长姐如母,时屿从小到大的大事,都会向姐姐征询意见。
时微唇角的笑意更深,“好的呀,我没意见,订婚现场什么的,我找人帮你们安排,还有宴席什么的,不能都让唐家给安排。”
时屿,“姐,不用你操心,这些我自己安排,你的意思我懂。”
姐弟俩又聊了一会儿有关订婚宴的细节,通话结束,时微握着手机,唇角还残留着为弟弟高兴的笑意。
虽然时屿懂事地谢绝了她的安排,但她这个姐姐的心意却不能少。
父母不在,弟弟人生的重要时刻,她必须帮他把门面撑起来,让唐家看到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