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字一句,充满了力量,“那是我的来时路!”
闻言,顾南淮掌心收紧,目光紧锁着她眼底的决绝,胸口震动,充斥着骄傲。
……
本次慈善拍卖的全部善款,将捐赠给京圈商会旗下的希望小学,作为其长期公益项目基金。
拍卖到第三件拍品时,时微带着自己的拍品上台。
聚光灯打在她身上。
所有人的目光朝她聚拢,坐在3号圆桌的孟婉容也静静地看了过去。
台上,时微对着话筒,面带微笑,手里的首饰盒向众人展示着一枚银色精致的胸针,胸针上镶嵌着几颗小巧的绿宝石。
她目光平静地扫过全场,“感谢主办方,今天,我想拍出的,是我母亲留下的唯一遗物,这枚胸针。”
“它不值什么钱,于我而言,却充满了意义。”
闻声,孟婉容神经绷紧,手指捏紧了晚宴包,脑海晃过卫生间里,四目相接的尴尬。
这个时微,是在无声地反击她?
气氛微妙。
在座的宾客,几乎全都知道,时微的妈妈坐过牢,没想到,她竟然会高调地拍卖她母亲的物品。
“这枚胸针教会我的,不是回避过去的伤痛,也不是忘记,而是带着它们往前走。”
“今天捐出它,是希望把这份‘接纳过去’的勇气传递出去,也告诉每一个曾因出身而不安的人——”
“我们是谁,只由我们自己决定,与来自哪里无关。”
话音落下,全场静默一瞬,随即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
掌声雷动,刺着孟婉容的耳膜。
她眼角的余光隐隐感到一道注视,转头看去。
不远处,顾南淮长腿交叠地坐着,正看着她。
他正在鼓掌,一下,又一下,节奏缓慢而清晰,脸上没什么表情,那双看向她的眼神,却带着毫不掩饰的失望。
孟婉容心口一窒。
而儿子的目光转向台上的时微时,双眼瞬间盛满了骄傲。
就在这时,邻座传来姜瑜小姑娘满是崇拜的声音,“妈妈,时微老师太棒了!别人向她扔泥巴,她却拿泥巴种荷花!”
孟婉容讪讪地,僵硬地拍起了手。
胸针拍卖开始。
小姜瑜第一个举牌,速度比顾南淮还要快。接着是素来欣赏时微的秦夫人,而后,顾南淮那群朋友也先后笑着加入,牌起牌落,气氛热烈。
价格一路攀升,顾南淮始终稳坐,直到竞价声稍缓,他才从容举牌,沉声道:“一千万。”
满场顿时响起一片低低的惊呼,夹杂着善意的笑声。
有人低声感叹:“顾二爷真是宠!”
拍卖师举起木槌:“一千万一次!一千万两次——”
就在木槌即将敲下的前一秒,宴会厅后排的角落里,响起一道男声:
“两千万。”
众人惊讶的目光齐刷刷地循声望去。
谁敢跟顾南淮这个正牌男友争?
时微也看了过去。
角落第18号圆桌,一个陌生面孔的年轻男子,左耳塞着黑色耳机,神色平静,显然是替人举牌。
顾南淮的目光越过人群,落在那男子身上。
他搭在膝上的手,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膝盖。
“四千万。”他再度举牌。
宾客间响起一片低呼。
18号桌的男子面不改色,指尖轻扶了一下耳机,随即再次举牌。
“八千万。”
拍卖场内瞬间一片哗然。
这哪里还是竞拍,更像是一场较量。
顾南淮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再度举牌,“一亿。”
孟婉容端着茶杯的手一晃。
就见18号桌再次跟进:“两亿。”
满场死寂。
所有目光在顾南淮与那神秘代拍人之间来回扫视。
台上,时微也蹙紧了眉心。
脑海中闪过不久前财经新闻的标题,季氏集团季砚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