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认识的一些圈内朋友打了招呼后,她便要离开。
时微送她到电梯口,折返时,路过公共洗手间,推门而入,想整理一下略显凌乱的发丝和心绪。
门开的刹那,她脚步一顿。
孟婉容正背对着门口,压低着嗓音对着手机讲话。
“……老顾,南淮公开带她出席,结果她那边的穷亲戚就闹上门来,当众说她妈妈坐牢。你是没看见刚才那场面,那些人看我的目光……”
话音戛然而止。
镜子里,她对上了时微平静无波的眼睛。
刹那间,空气凝固。
时微握着门把的手微微一紧,指节泛白。
下一秒,她还是从容地踏了进去,径直走到盥洗池边,俯身,任由冰凉的水流冲刷着双手。
水流声打破尴尬的氛围。
孟婉容蓦地回神,对着手机匆匆一句:“先这样,晚宴开始了。”
她草草冲了下手,侧身从时微身后绕过,目不斜视地快步离去,留下一串略显仓促的高跟鞋声。
门“咔哒”一声合上。
时微关掉水龙头,抬起头,对上镜中自己强作镇定的脸。
眼底难以抑制地涌上一阵酸涩,她飞快地眨了眨眼,将那点湿意逼退。
出了卫生间,她漫无目的,走到了酒店的露台。
夜风带着凉意,迎面吹来,拂起她鬓边的碎发,也吹散了心口那股挥之不去的闷堵。
她凭栏而立,香槟色的裙摆和乌黑的长发在风中轻轻飘动,背影单薄而安静。
宴会厅的玻璃门无声滑开,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迈出。
男人的目光在捕捉到那抹刻骨铭心的身影时,脚下倏地顿住,随即利落地侧身一闪,躲进了罗马柱后的阴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