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更快把你从泥潭里拉出来……但现在看,错了就是错了。”
他嘴角扯出一抹极淡的自嘲。
“微微,我早不是你心里那个一尘不染的‘顾二少’了。”他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直面过去的坦诚,“这些年,商场沉浮,官司博弈,我也没那么干净了。这次也是给我自己一个交代,让我好好想想。”
时微怔怔地望着他深邃的眼眸,眉心紧蹙,心疼与复杂的情绪交织翻涌。
顾南淮唇角微勾,语气故作轻松,“所以,别替我难过。”
“一份职业罢了,我还有很多身份……饿不着你。”
话音落下,他深沉的视线缓缓下滑,定格在她被米色亚麻长裙遮盖的脚踝处。
温热的掌心轻轻覆上她的小腿,隔着布料,小心翼翼地将她的裙摆向上撩开些许。
那道浅浅的疤痕暴露在午后的阳光下。
他俯身,指腹极轻地摩挲过疤痕的边缘。
“怎么没戴护具?”
“最近复健……怎么样?”
时微感受着他指尖传来的温热,心头酸软,“刚结束第一个疗程的电击刺激治疗,医生让坐轮椅休息几天,暂时不要活动。”
顾南淮下颌线微绷,目光沉沉地锁在她脚踝的旧伤处,“我请了美国梅奥的专家团队,后天上午过来,再仔细给你看看。”
时微知道,梅奥诊所是世界顶级医疗机构,她指尖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随即迅速将这念头抛开,对着顾南淮轻轻点头,唇角弯起一个温软的弧度。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橘猫在时微脚边翻了个身,露出毛茸茸的肚皮,惬意地打着小呼噜。
日头一点点西沉,顾南淮起身,拿起靠在墙边的绿色橡胶水管,拧开水龙头,清亮的水流汩汩涌出。
他站在墙根下,水流洒向那几丛开得正盛的绣球花。
蓝紫色和粉白色的硕大花球吸饱了水,在暮色里显得格外鲜亮。
“这些花,喜欢么?”他忽然侧过头问,似笑非笑,“前阵子刚让人种上的。”
时微微微一怔,抬眼望去,正撞进他看过来的目光里。
夕阳的余晖在他身后勾勒出暖融的金边。
难怪……
难怪何蔓当初兴奋地嚷嚷租到这栋四合院是“捡了大便宜”——帝都核心区,整栋四合院,租金竟只要四位数。
这宅子是他的。
一丝了然的暖意悄然滑过心头。
她眉眼弯起,目光落向那些花儿,“喜欢!”
“开得真好!就是京城气候干了些,绣球叶子总是蔫蔫的,要遮阳……”
她一贯热爱这些花花草草、猫猫狗狗……爱这充满烟火人情的鲜活世界!
就在这时,顾南淮放在石桌上的手机响了,时微扬声喊:“电话!”
顾南淮关掉水龙头,水流声戛然而止。
他迈步走到石桌旁,拿起手机,屏幕上跳动着“孟女士”三个字。
男人眉心几不可察地轻蹙了一下。
电话那头,顾家老宅门口豪车云集,茶室里,孟婉容握着手机,面带优雅微笑,语气和蔼:“南淮,不早了,该回家吃饭了。一大家子的人,都在等你。”
顾南淮立在墙角的阴影里,目光沉沉落在轮椅上那抹纤细孤单的身影上。
他嗓音低沉:“妈,不去了。”
短暂的停顿,空气凝滞了一瞬。
他喉结微动,清晰地吐出下一句:
“今晚,我只陪她。”
电话那头,孟婉容脸上的和蔼瞬间冻结、碎裂!
她攥紧了手机,声音陡然拔高:
“顾南淮!你不要不知好歹!之前你出事,一大家子谁不为你悬着心、奔走操劳?现在尘埃落定,全家老小都在等你回来吃这顿团圆饭,为你接风洗尘!你不回来,把长辈的关心、家族的体面置于何地?这像话吗?!”
孟婉容的声音穿透听筒,在静谧的小院里依稀可闻。
时微坐在轮椅上,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