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秉持着最后一点微薄的母爱,用筷子尖小心翼翼拨弄着碗里的食物,最终还是在商时序眼巴巴的注视下,勉强吃了小半碗白米饭。
她放下筷子,目光转向对面坐着的李兀,见他正神色如常、甚至称得上平静地吃着那碗堆满了可疑菜品的米饭,一碗已经见了底。
商夫人心底莫名升起一丝复杂的感慨,心想难怪自己这个儿子爱他爱得死去活来,单论这“面不改色吃下商时序亲手做的饭”
的忍耐力,她这个当妈的,都自愧不如。
要不是商时序确确实实是她自己亲生的,商夫人觉得,光是看着这桌菜的卖相。
她都该打电话报警了。
商时序还在那儿总结,语气带着点不谙世事的自信:“可能这个是根据兀兀的口味特意做的,咸淡有点偏。
妈你吃不适应是对的,下次我专门为了你的口味做一份。”
商夫人拿起丝帕擦了擦嘴角,动作依然优雅,拒绝得干脆利落:“不用了。
你这番……心意,还是完完整整留给兀兀吧。
妈年纪大了,实在消受不起。”
饭后,商时序像只快乐小蜜蜂,哼着不成调的曲子,围着围裙钻进厨房洗碗了,水流声哗哗作响。
李兀跟着商夫人走到屋外的小花园散步消食。
傍晚的风带着点凉意。
商夫人停下脚步,指尖拂过一株开得正盛的玫瑰:“我确实也摆不来那些大家长的架子,说些冠冕堂皇的话。
你要是还想跟他过,要是不嫌弃他那些毛病,就……随你心意,跟他在一起吧。”
她顿了顿,目光从花瓣上移开,落在远处暮色渐沉的天际。
“几年前那桩烂事,说到底确实是场乌龙。
别说你当时不信他,就连我这个当妈的,心里都打过鼓。”
她嘴角扯起一个没什么笑意的弧度,带着点自嘲,“商时序应该跟你提过,我那个死鬼老公,他爸,年轻时作风不知道有多乱。
我曾经……是真的动过杀了他的心。”
“我们母子俩,都恨透了他。”
“后来他死了,在他的葬礼上,我一滴眼泪都没掉。
就站在那儿,听着律师念遗嘱。
他在外面怎么玩都可以,但所有东西,必须一分不少地留给我们母子。”
她轻轻呵出一口气:“听起来赢了,是吧?可那个时候,我心里除了恨,只剩下一种……说不出的痛苦。”
李兀安静地站在一旁,看着面前这个无论何时都打扮得一丝不苟、仿佛无坚不摧的女人。
商夫人转过头,目光直直地看向李兀,带着一种坦诚:“所以那时候,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开口。
自私吗?当然是有的。
他是我儿子,我大可以替他遮掩下去,把事情按下去。
商时序如果想瞒,他也有的是办法,有千万种方式能让你永远被蒙在鼓里。”
“但我不想。
不想让你像我当年一样,被那些看似美好的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