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我小时候起,她就不喜欢我,因为她家老是拿我当她的标准,不管是学业成绩,还是个人素养,我每次取得一点成绩,都会成为她家教育她的素材。可她又达不到,心里窝火,就把气都撒在我身上。”她喃喃道。
江晗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愤怒,又很快被无奈取代,“她去年大学毕业了,可考公的路并不顺遂,屡战屡败,最后索性就放弃了,直接在家里闲着,整天和些不三不四的人鬼混在一起,没个正形。特别是知道我又在公安系统工作后,她就更和我不对路了,好像我在这儿工作,就是故意刺激她似的,时不时地找我茬儿,今天这事儿就是个典型例子。”
孙哲文听着江晗的讲述,不禁摇了摇头,脸上满是惋惜与感慨,说道:“她怎么这么心胸狭隘啊,不过听她说,她去法院了,这怎么回事?”
江晗再次无奈地摇摇头,情绪明显有些郁闷,声音也低了几分,说道:“谁知道她家又找了谁,反正这市上她家的能量大了去了。说不定是走了什么后门,给她安排了个法院的闲职,混日子罢了,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她在那儿整天还是一副嚣张跋扈的样子。”
孙哲文看着江晗一脸沮丧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轻声安慰道:“好了,别郁闷了,如果你有时间,我请你吃东西,你也陪我这么久,就当我给你的辛苦费。”
江晗听了这话,原本紧绷的嘴角微微放松,噘着嘴,不自觉地露出小女儿态,略带撒娇地说道:“就请我吃一顿就完了?”
孙哲文被她这副模样逗乐了,忍不住笑道:“好,好,多请你几顿。”他的笑声爽朗,让江晗的心情也跟着好了些许。
一晃眼,几天的时间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过去了。在这滨城公安局里,孙哲文愈发明显地察觉到一种异样的氛围。他每日坐在办公室里,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隔绝开来,局里的大小事务运转,好似什么都不需要经过他一样,几乎没人主动来找他汇报工作、商讨问题。走廊里偶尔传来同事们交谈的低语声,但一靠近他的办公室门口,就像被按了静音键,戛然而止。
然而,孙哲文也没闲着,他正紧锣密鼓地推进着全局干警评分这件事儿。随着这项工作逐渐铺开,消息像是长了翅膀,迅速传遍了整个警局,让全局的人都不由自主地紧张了起来。大家平日里闲聊的话题,不知不觉都围绕着这个神秘的评分标准打转,有人暗自揣测,有人满心焦虑,都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在这新官上任的第一把火里“引火烧身”。
而以交警大队长李长峰为首的那几个刺儿头,在这场风波里也没能幸免。原本孙哲文是铁了心要将他们直接开除,以儆效尤,彻底整顿局里的歪风邪气。可没想到,最后在苏婉清苦口婆心的劝导下,他还是勉强答应了下来,把他们调去了各县。
当时苏婉清言辞恳切,眼眶微红,拉着孙哲文分析利弊:“局长,您要是现在直接把他们开除,动静太大,局里人心惶惶不说,上面万一有人借机发难,咱们可就被动了。不如先把他们调离市局,既达到了您眼不见为净的目的,又能给彼此留个缓冲的余地。”
孙哲文听着苏婉清的话,心里虽然明白她说得在理,可还是忍不住暗暗懊恼,觉得自己当时话说得太满,没考虑清楚后续的变数,此刻就像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真想狠狠扇自己一耳光。
这天,江晗悄然出现在他办公室门口,抬手轻轻敲了一下门,轻声唤道:“局长。”
“啊,江主任,你有事吗?”孙哲文从文件中抬起头,目光投向门口,看到是江晗,脸上露出一丝疑惑。
江晗迈着小步缓缓走了过去,站在办公桌前,犹豫了一下,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像是鼓起了极大的勇气,开口问道:“局长,你晚上有空吗?”她的脸颊微微泛红,眼神闪躲,不敢直视孙哲文的眼睛。
孙哲文越发觉得奇怪,放下手中的笔,身子往后靠了靠,看着江晗,直言道:“有空啊,怎么了?”
“我爸想请你吃顿饭,就是便餐,在我家里。”江晗说完,又赶忙补充解释道